精彩小说尽在心海书库! 手机版

您的位置 : 心海书库 > 最近更新 > 重生娇嫡女:腹黑世子掌心谋_精选章节

精选章节

发表时间: 2025-06-11 02:33:22

及笄前夜,我跪在佛堂替庶妹抄经,冰湖溺水的窒息感突然涌来——原来前世今日,苏昭容推我入冰窟时,手里攥着的西域香料,是我替她求来的生辰礼。

帕子浸透冷汗,我摸着腕间未凉的佛珠笑了:阿容,姐姐抄经抄累了,不如你来替我尝尝这冰湖的滋味?

第二日茶宴,她举着调换的香粉要给我“添彩”,我却掀了她的妆盒。

“这香粉里掺的龙涎末,”我歪头看她发白的脸,“怎么和侯府马厩里被贪墨的马料,味道一般苦?”

屏风后传来折扇轻敲的声响,忠勇伯府世子摇着金纹扇走出来:“苏二姑娘这手‘借花献佛’,倒和我暗卫查到的敌国细作手法,像极了。”

我垂眸藏起笑意——前世他们把我当棋子,今生,该换我执棋了。

第1章 及笄夜惊梦,血色湖心醒

刺骨的冰锥扎进骨髓。

苏昭宁在黑暗中挣扎,喉管里灌进的冰水混着铁锈味,耳边是苏昭容的轻笑:“姐姐若乖些,妹妹便求王夫人寻副好棺木。”她想抓岸边的手,却只碰到李廷钧冰冷的指尖,那人俯身在她耳边:“阿宁,你逃不掉的。”

“小姐!小姐醒醒!”

绣着并蒂莲的锦被裹住她,苏昭宁猛地睁眼,入目是熟悉的海棠雕花床帐。

窗外月上柳梢,丫鬟春桃举着烛台,泪痕糊了半张脸:“您方才说胡话,直喊冷……明日便是及笄礼,可别着了凉。”

及笄礼?

苏昭宁攥紧被角。

前世今日,她也是这样被春桃唤醒,还高高兴兴让翠儿往鬓边插了支珍珠步摇——那支步摇的珠串里,后来被苏昭容塞了半袋西域迷香,害她在茶宴上失心疯般撕了郡主的裙角。

“去打盆热水。”她声音发哑,目光扫过立在妆台前的翠儿。

那丫鬟正低头绞帕子,指节发白。

前世及笄前,翠儿被王夫人用十两银子买通,把她每日用的香粉换成了掺了哑药的。

后来她被推下冰湖时,这丫鬟正端着参汤站在王夫人房里,说“大姑娘今日又闹脾气,连甜汤都打翻了”。

春桃刚出去,翠儿便凑过来:“小姐可要试明日的襦裙?奴婢这就去取。”

“慢着。”苏昭宁突然抓住她手腕,“昨日我让你收的那盒玉露香粉,放哪了?”

翠儿的指尖猛地一颤。

苏昭宁盯着她慌乱的眼神,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那盒香粉是苏昭容送的,说是从南边庄子新得的,实则掺了桃花粉。

前世她用了半盒,脸上起满红疹,偏生苏昭容在茶宴上拉着她的手说“姐姐莫要动气,是妹妹考虑不周”,让满京城都笑定北侯府嫡女是个没脸见人的丑八怪。

“在妆匣第三层。”翠儿强笑着去开妆匣,取出个描金漆盒。

苏昭宁接过,转手塞进袖中:“我夜里用。”她瞥见翠儿往窗外扫了一眼,那方向正是苏昭容所住的竹影阁。

深夜,苏昭宁借着月光打开漆盒。

粉面泛着可疑的淡红,她勾唇一笑,将自己常用的茉莉香粉倒进去,又把掺桃花粉的那盒封好。

第二日卯时,春桃端着温水进来:“翠儿说您要把玉露香粉送给二小姐,一大早就捧着盒子去竹影阁了。”

苏昭宁垂眸梳发,镜中映出她微扬的嘴角。

辰时三刻,王夫人携苏昭容来探。

“宁宁及笄,当娘的昨儿挑了对翡翠镯子。”王夫人将锦盒推到她面前,珠钗在鬓边叮当作响,“明日茶宴上,可要记得给长公主行大礼。”

“是夫人教导得好。”苏昭宁捏着帕子,“昭容妹妹昨日送的香粉,我用着极好,今早让翠儿送了半盒过去。妹妹生得娇弱,定能用得上。”

苏昭容的指尖顿在茶盏上,面上仍带笑:“姐姐喜欢便好,是妹妹该谢姐姐疼惜。”

王夫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,忽的拍了拍苏昭宁手背:“到底是嫡女,比旁的孩子懂事。”

晚间,苏昭宁跪在老夫人房里,眼泪啪嗒啪嗒砸在锦毯上:“孙女儿笨,总学不会昭容妹妹的周全。昨日她教我插步摇,我手一抖碰翻了脂粉盒……”

老夫人摸着她发顶的银簪,眼里寒光一闪:“我定北侯府的女儿,岂会连支步摇都握不稳?阿福,明日跟你姑娘去茶宴。”

阿福应了声“是”,腰间的佩刀碰出轻响。

第三日清晨,竹影阁传来尖叫。

春桃掀帘进来时,苏昭宁正对着铜镜描眉:“二小姐脸上起了红疹,王夫人请了三个大夫,说是桃花粉过敏。”

“那可巧了。”苏昭宁将眉笔搁在妆台上,“我昨儿换了支新眉笔,手生得很。明日茶宴的位置……可问过掌事妈妈?”

“回小姐,长公主让您坐东首风口的位置。”

苏昭宁望着镜中自己含笑的眼,指尖轻轻划过鬓边的珍珠步摇。

前世她坐那位置,被穿堂风卷着迷香灌了满脑子;今生——

“把我那支点翠衔珠钗找出来。”她起身理了理裙角,“风口冷,戴重点的首饰,省得被风刮跑了。”

第2章 茶宴风云起,香料藏杀机

茶宴设在长公主的听雪阁。

苏昭宁踩着晨露进门时,眼尾的珍珠步摇晃得人眼花。

"宁姐姐坐这儿!"有贵女喊她。

她却径直走向东首风口的位置,裙裾扫过青石砖:"风大些好,省得熏着大家。"

主位上长公主抬了抬眼皮:"到底是定北侯府的姑娘,懂规矩。"

苏昭容来迟了。

她素白帕子捂着半张脸,红疹从耳后漫到脖颈,偏要撑着笑:"姐姐占了好位置,妹妹只能坐侧边了。"

"妹妹快些。"苏昭宁托着茶盏,"今日你要献茶的,可别误了时辰。"

话音刚落,苏昭容便被嬷嬷引上主台。

她捏着茶筅的手发颤,茶沫子溅在青瓷盏沿:"这是西域进贡的雪芽,特为长公主备的......"

"咳咳!"

突然一声闷咳炸响。

穿月白襦裙的七姑娘捂着嘴后退,眼尾通红:"这、这茶气呛得人发晕!"

满座贵女纷纷捂鼻。

有嗅觉灵的皱起眉:"像是混了什么怪味......"

苏昭宁忽然笑出声。

她从袖中摸出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包,往桌上一搁:"妹妹送我的香料,说配雪芽最妙。"

长公主的贴身嬷嬷俯身闻了闻,脸色骤变:"这是赤砂引!

朝廷禁了三年的东西,吸多了能让人疯癫!"

"啊?"苏昭宁瞪圆眼,"我前日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。

定是有人趁我不注意换了......"她指尖颤巍巍指向苏昭容,"昨日只有妹妹进过我妆阁!"

苏昭容踉跄后退,帕子掉在地上:"姐姐莫要血口喷人!

我、我何时动过你东西?"

"要查不难。"

一道清朗声从门口传来。

裴砚摇着折扇晃进来,玄色锦袍上金线暗纹在烛火下泛光:"在下略懂调香,替长公主验验如何?"

长公主本就疼这忠勇伯府的世子,当下点头。

裴砚走到苏昭容跟前,折扇尖挑起她腰间的银香盒:"二小姐这香粉味甜,倒像混了赤砂引的底。"

苏昭容脸色煞白:"你、你胡说!"

"验过便知。"裴砚把香盒塞进嬷嬷手里,转身时冲苏昭宁挤了挤眼,"不过是举手之劳。"

茶宴散得仓促。

苏昭宁在角门等裴砚,月光落进他衣襟的玉佩上。

他抛来个油纸包,里面躺着那盒银香粉,还有张纸条:"竹影阁暗格里有张药方,和赤砂引有关。"

"谢世子。"苏昭宁把纸条捏成团,"只是......"

"幕后的鱼还没上钩。"裴砚笑得漫不经心,"你昨日让翠儿送的桃花粉,王夫人今早差人去药铺买了十两朱砂。"

苏昭宁指尖一紧。

她望着听雪阁的飞檐,忽的想起老夫人昨日说的话:"库房里的账本该理了,有些旧账,怕是要见天日了。"

夜风卷着桂花香扑来。

她摸了摸袖中那包赤砂引,嘴角扬起个极淡的笑——这局,才刚开了个头。

第3章 账本破绽现,贪墨浮水面

苏昭宁揉着发酸的手腕直起腰。

库房角落的樟木箱里,近三年的账册堆成小山。

阿福缩在梁上,等她使了个眼色,便像狸猫似的溜下来,将最底下一沓账册塞进怀里。

"老夫人说要理旧账。"她对着守库的婆子笑,"嬷嬷们年纪大,我帮着搭把手。"

婆子打了个哈欠,根本没往樟木箱多看一眼。

深夜,苏昭宁在烛火下摊开账册。

马料那一栏的数字刺得她眼疼——去年全年领了三千石粟米,可侯府马厩才三十匹马,按例每月最多用一百石。

"周嬷嬷的签押。"她指尖划过墨迹,"每月十五,雷打不动。"

烛芯爆了个花。

她翻出前世记忆里王夫人陪嫁庄子的位置——那庄子紧邻北境军道,正需要大量粟米做幌子。

墨汁在指尖转了两圈。

她用褪色笔将"三千石"改成"五千石",又把周嬷嬷的私印拓在空白处。

次日卯时,她抱着账册去给王夫人奉茶。

"夫人看这马。"她指着马厩里毛色发暗的青骓,"昨日驯马师说,最近总打蔫儿。"

王夫人正捏着茶盏的手顿住,茶水滴在锦帕上晕开个褐点:"不过是换季罢了。"

"可账上的马料......"苏昭宁歪头,"是不是该查查?

万一有人手脚不干净,倒显得夫人治家不严。"

王夫人的指节在帕子下泛白:"你倒操心起内务了。"

当晚,翠儿缩着脖子溜进听雪阁。"夫人把周嬷嬷叫去了松竹斋,"她声音发颤,"还让我去厨房要了安神香——以前只有紧要事才用。"

苏昭宁摸出块糖塞给她:"去账房后窗守着,有动静就学三声夜莺叫。"

三更梆子响过。

阿福从房梁上垂下半张脸:"周嬷嬷带着个油布包,往账房去了。"

苏昭宁攥紧袖中铜哨。

果然,夜莺叫准时响起。

她带着阿福冲进账房时,周嬷嬷正踮脚往账本堆里塞东西,油布包滚在脚边,露出半截染了粟米的布角。

"周嬷嬷这是?"她扬声,"老夫人刚说要查账呢。"

周嬷嬷的汗顺着下巴滴在账本上:"我、我来整理......"

"整理到把旧账藏进新账里?"苏昭宁捡起油布包,"这布角的靛蓝染,和夫人陪嫁庄子的一样吧?"

天刚擦亮,苏昭宁就跪在老夫人房里。

真假两本账册摊在檀木桌上,褪色的"五千石"在晨光里若隐若现。

"孙女儿愚钝。"她声音发颤,"可这数字......"

老夫人拍案,茶盏震得跳起来:"周嬷嬷,你当我老眼昏花?"

周嬷嬷"噗通"瘫在地上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:"是夫人......夫人说马料能换银子,让我多记......"

王夫人被押来的时候,鬓发散乱,却还扬着下巴:"老夫人信个黄毛丫头的话?"

"周嬷嬷的供词按了手印。"苏昭宁举起染血的纸,"还有庄子里的粟米,够北境军吃半年了。"

王夫人的脸瞬间惨白。

可谁都没料到,第二日寅时,松竹斋的丫头尖叫着撞开房门——王夫人歪在床头,嘴角黑血浸了半幅锦被,药碗滚在地上,残留的汤汁泛着诡异的青。

"不......不是我......"她临死前抓着苏昭宁的裙角,气若游丝,"是他们......"

苏昭宁后退半步,后颈突然发凉。

她想起前世冰湖底,也有双戴羊脂玉佩的手,掐住她的脚踝往下按。

侯府的门房匆匆来报:"老夫人,京中传信说......王夫人的丧礼,要按侯府主母的规格办?"

苏昭宁望着院外突然压下来的阴云,将王夫人攥皱的裙角慢慢抚平。

这局,才掀了块砖。

第4章 夜探灵堂雾,密室惊现鬼影

王夫人的丧仪停在西跨院灵堂。

侯府下了死令,未过五七不得外传死状,可苏昭宁跪在蒲团上,盯着供桌后那具盖着白绸的尸体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——前世她被推下冰湖时,水底泡发的尸体也是这股子青灰色。

守夜的两个丫鬟靠在廊柱打盹,铜盆里的纸钱烧得噼啪响。

苏昭宁摸出帕子捂住口鼻,掀开白绸一角。

王夫人的脸歪向右侧,嘴角还凝着黑血,原本保养得当的皮肤泛着诡异的紫,像是被人硬灌了什么剧毒。

"姐姐?"

苏昭宁手一抖,白绸又落回去。

二丫头小桃揉着眼睛过来,"老夫人说子时要换长明灯芯,您怎么......"

"我来给继母上柱香。"她转身抓起香案上的线香,火光映得睫毛直颤,"你去厨房端碗热姜茶,我守着。"

小桃刚跨出灵堂门槛,苏昭宁就蹲下身,迅速翻王夫人腰间的缠丝香囊。

锦缎里层缝着个暗袋,她指尖触到一片纸角——"三日后祠堂......事成可保全族",墨迹晕开,最后一个字被撕得只剩半撇。

更夫敲过三更,苏昭宁攥着字条冲进裴砚暂住的听松苑。

窗纸透出昏黄烛火,门没闩,她刚跨进去就被拽到怀里。

"灵堂的守夜丫鬟换班了?"裴砚压低声音,指尖蹭过她发间沾的香灰,"我让阿福盯着角门,一刻钟前巡逻队刚过去。"

祠堂在侯府最北边,秦嬷嬷掌管钥匙,每晚戌时必喝安神汤。

苏昭宁把字条递过去,裴砚借烛光扫了眼,眉峰一挑:"三日后?"

"今晚就得查。"她扯着他往院外走,"王夫人死得蹊跷,那字条......"

"嘘。"裴砚突然拽她躲进月洞门后。

两个护卫提着灯笼走过,脚步声在转角消失,他才拉着她溜进祠堂偏房。

秦嬷嬷的鼾声从里间传来,裴砚翻窗的动作比猫还轻,片刻后攥着铜钥匙跳下来,顺手在窗台上压了枚羊脂玉扣。

暗门藏在祠堂后墙的"忠"字牌匾下。

裴砚转动机关时,苏昭宁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木轴的吱呀响。

门内是个半人高的暗格,堆着十几本账册,最上面摊开的画纸上,赫然是北境军的火炮图样。

"这是......"她刚要伸手,一阵风从背后袭来。

裴砚旋身将她护在身后,匕首擦着他肩甲刺进墙里。

黑衣人蒙着面,招式狠辣,每一剑都往苏昭宁咽喉招呼。

裴砚抽出腰间玉箫格挡,"当"的一声,玉箫裂成两截。

"你还不该知道这些。"黑衣人突然收招,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,趁裴砚闪避时撞开暗门冲了出去。

苏昭宁追过去,只看见地上半枚袖标,乌鸦绣得活灵活现,眼尾还缀着粒极小的红宝石。

"追不上了。"裴砚扯下她沾血的衣袖,"先处理伤口。"

"不是我的血。"她盯着袖标,"是你的。"

第二日卯时,厨房传来尖叫。

秦嬷嬷趴在灶台边,手里攥着半片玉片,和裴砚昨晚留下的玉扣纹路分毫不差。

老夫人抹着眼泪:"可怜这老货,守了祠堂三十年,到底是积劳成疾。"

苏昭宁蹲下身,用帕子裹住玉片。

秦嬷嬷的指甲缝里沾着点黑灰——和灵堂铜盆里未烧尽的纸钱,一个颜色。

"老夫人。"她突然抬头,"孙女儿想起,明日宫中有春宴。"

老夫人一怔:"皇帝设的?"

"说是为安抚诸皇子。"苏昭宁望着窗外掠过的乌鸦,把玉片塞进袖中,"正好让昭宁替侯府撑撑场面。"

裴砚的声音从院外传来:"我替昭宁备了新点的头面。"他走进来,目光扫过秦嬷嬷的尸体,又若无其事地转向苏昭宁,"可还合心意?"

苏昭宁望着他腰间新换的玉箫,突然笑了:"合心意得很。"

窗外,又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,停在祠堂的飞檐上。

第5章 皇子设情局,毒酒藏杀机

春宴设在御花园流芳亭。

苏昭宁踩着晨露进门时,李廷钧的目光正像蛇信子般缠在她鬓边的并蒂莲步摇上——那是前世他送的定亲信物,此刻被她别在最显眼处。

"阿宁。"李廷钧端着青瓷酒盏迎上来,袖口绣着的缠枝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"这酒是当年太皇太后赐的合卺酒,我存了三年。"

苏昭宁指尖刚触到杯壁,便觉凉意刺骨。

前世她就是喝了这杯掺了鹤顶红的酒,才在冰湖底咳得肺都要碎了。

她垂眸掩住眼底冷光,绞着帕子轻笑:"殿下突然说这些......昭宁想去更衣。"

李廷钧的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,却仍挂着温文笑意:"我命人在西暖阁备了妆匣。"

苏昭宁刚转过游廊,翠儿便从假山后闪出来。

她将酒盏塞进侍女掌心:"去换我案上那杯桂花酿,半刻钟内回来。"

"是。"翠儿撩起裙角跑远,发间银簪晃得苏昭宁想起昨夜裴砚塞给她的小瓷瓶——"鹤顶红遇热变色,若他敢换酒,你袖中那枚玉牌能挡半柱香。"

再回流芳亭时,李廷钧正捏着酒盏转圈。

苏昭宁踉跄两步,装作被门槛绊到,酒液溅在他玄色衣袍上:"呀!

昭宁手滑......"

"无妨。"李廷钧将酒盏递到她唇边,"阿宁喝了,我便不恼。"

苏昭宁仰起脸,眼尾染着薄红:"殿下也喝一口,昭宁才喝。"

李廷钧瞳孔骤缩。

前世她从不会提要求,此刻却像只突然露出尖牙的小兽。

他强压下心头不安,接过酒盏饮尽,又笑着推她:"现在该你了。"

苏昭宁抿了一小口,便听"当啷"一声。

李廷钧的酒盏摔在青石板上,他捂着喉咙踉跄后退,脸上青筋暴起如蛇。

"救命!"有命妇尖叫着撞翻案几,葡萄滚了满地。

苏昭宁后退两步扶住石桌,声音发颤:"殿、殿下这是怎么了?"

"毒......毒酒!"李廷钧指着她,嘴角溢出黑血,"你......"

"臣妾冤枉!"苏昭宁突然跪下来,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裙上,"方才臣妾离席更衣,是殿下亲自斟的酒。"她转头看向宫宴总管赵大人,"赵大人可曾见臣妾碰过酒壶?"

赵大人抹着冷汗摇头。

苏昭宁又对随侍的阿福使眼色,阿福立刻从李廷钧侍从的行李里搜出个雕着乌鸦的檀木盒,掀开便是半瓶猩红粉末:"回禀陛下,这是在景王殿下侍从包袱里搜出的鹤顶红。"

皇帝的脸沉得能滴出水来。

裴砚不知何时站到阶下,将半枚袖标呈给内官:"臣昨日在定北侯府祠堂查获此物,乌鸦眼尾的红宝石,与细作暗记相符。"

李廷钧瘫在地上,盯着那枚袖标突然笑出声:"是你......是你设局......"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。

"将景王庶子带回王府,在太医院全力救治。"皇帝拂袖,又转向苏昭宁,"定北侯家的丫头,倒比许多须眉更通透。"

苏昭宁垂首福身,袖中玉牌还带着裴砚体温。

她知道,李廷钧这一倒,前世推她下冰湖的账便算清了一半——可那乌鸦袖标,那祠堂暗格里的火炮图,还有秦嬷嬷指甲缝里的黑灰......

出了宫,裴砚的马车早等在侧门。

苏昭宁刚掀帘,便见阿福从街角闪过,正跟着赵大人身边那个总缩在阴影里的杂役豆子。

"看什么?"裴砚递来温好的梅子汤,玉箫在腰间轻晃,"明日老夫人要查账,你打算先动王夫人的绸缎庄?"

苏昭宁抿了口汤,甜津津的:"先不急。"她望着车外渐沉的夕阳,"得先弄清楚,赵大人身边那个豆子,为何总往城西破庙跑。"

第6章 耳目藏玄机,真相渐浮沉

阿福蹲在瓦檐下,喉咙里的酸水直往上涌。

他跟了豆子整整三个时辰,从宫城侧门绕到城西破庙,看那杂役缩着脖子溜进草垛,不一会儿就出来个戴乌纱帽的男人——帽檐压得低,只看得见下巴上那颗黑痣。

"姑娘,那厮塞了个油纸包。"阿福抹了把汗,把记着时辰地点的碎纸片往桌上一摊,"小的瞅准他进茅房的空当,翻了那包——里头是半块桂花糕,糕底下压着张字条。"

苏昭宁捏起纸片对着烛火,暗黄的纸角泛着焦痕。

她指尖微顿:"乌鸦袖标、祠堂火炮图、王夫人的马料账本......这些事总要有个穿线的人。"

"姑娘是说,那乌纱帽男子就是侯府内鬼?"翠儿端着药碗进来,发间的绢花被夜风吹得乱颤。

她从前总把苏昭宁的话当耳旁风,今儿个却主动把药碗往近推了推,"奴婢去御膳房当差的表姐说,豆子这月领了双份月钱,专门往各宫送点心。"

苏昭宁突然按住翠儿手腕:"明儿你替她当差。"

"啊?"

"穿她的宫装,盘她的发髻。"苏昭宁从妆匣里摸出枚银簪,簪头雕着朵半开的芙蓉,"豆子送的点心,你想法子截下。"

第二日戌时三刻,翠儿裹着御膳房的油布围裙冲进院子,怀里揣着个染了蜜渍的食盒。

盒底压着张皱巴巴的信笺,墨迹未干:"侯府内应即将行动,务必确保军械案不牵连己方。"

"牵连?"裴砚捏着信笺的手顿住,腰间玉箫磕在桌角发出清响,"你查王夫人的绸缎庄,我查李廷钧的别院,还有秦嬷嬷临终前抓的那把黑灰......"他突然抬眼,"这些事都在削弱侯府——老侯爷的军功,定北军的威望,连老夫人的掌家权都在被蚕食。"

苏昭宁抄起茶盏又放下:"不是家宅斗,是有人要拔侯府这根钉子。"

"聪明。"裴砚屈指敲了敲她额头,"所以你要引蛇出洞。"

子时三刻,侯府库房的青瓦上落了层薄霜。

苏昭宁缩在廊下的阴影里,听着更夫敲过三更,突然有窸窣响动从库房后墙传来。

"阿福。"她低唤一声。

暗处立刻窜出几道黑影。

那潜入者显然没料到有埋伏,撞翻了墙角的炭盆,火星子噼啪炸在棉絮堆上。

阿福的佩刀架上对方脖颈时,苏昭宁举着烛台凑近——

是林叔。

侯府最不起眼的老仆,常年替老夫人管着库房钥匙,说话总躬着背,连递茶都要退着走三步。

此刻他脸上蒙的黑布滑到颈间,露出左眉骨那道淡白的疤——和阿福跟踪到的乌纱帽男子下巴上的痣,正好在同一张脸上。

"林叔?"翠儿手里的烛台晃了晃,"您......您不是说要告老还乡?"

林叔突然笑了,笑声像破风箱:"告老?

等老夫人查完军械账,我这条命早该喂狗了。"他盯着苏昭宁,"你比你娘聪明,可你猜得到,二十年前是谁把老侯爷的兵书偷给敌国?"

"谁?"

"你猜。"林叔突然剧烈咳嗽,嘴角渗出黑血,"贵妃娘娘......"

"住口!"阿福挥刀背砸在他后颈。

苏昭宁盯着林叔瘫软的身子,耳旁还响着那半句话。

窗外的月光漫进来,照见他鞋底沾着的金粉——和贵妃宫里专烧的金箔纸钱,一个颜色。

第7章 贵妃藏玄机,密诏惊龙颜

林叔嘴角的黑血还在渗,苏昭宁蹲下身,指尖挑起他沾着金粉的鞋底。

金粉在烛火下泛着幽光——和上个月老夫人去慈宁宫祈福时,她在贵妃殿外见过的金箔纸钱,分毫不差。

"阿福。"她声音冷得像冰碴,"带林叔去柴房,用醒酒汤灌。

我要知道他近五年每月十五进的哪个宫门。"

阿福应了声,拖着林叔往外走。

林叔的头撞在门槛上,发出闷响,却再没吐出半个字。

"翠儿。"苏昭宁转身,"去西市买套宫女的月白短打,你扮成掖庭局扫洒的,盯着贵妃身边那个沈侧妃。

她昨日往御花园送了三回药罐,我要知道罐子里装的是参汤还是鹤顶红。"

翠儿攥紧裙角:"姑娘,这太险了......"

"险?"苏昭宁抄起案上的银簪,簪头的芙蓉在掌心压出红痕,"昨日林叔要是得手,侯府库房那批旧军械的账就会全扣在老夫人头上。"她顿了顿,"你去,我去见祖母。"

老夫人的暖阁里飘着陈皮香。

苏昭宁跪在檀木箱前,箱底压着老侯爷的旧铠甲,铠甲下垫着半卷黄绢。

她展开时,绢上的朱印还带着墨香——是先皇御赐的手札,末尾一行小字刺得她眼疼:"贵妃周氏,昔年曾为定北侯府侧妃候选。"

"昭宁?"老夫人的拐杖敲在青砖上,"翻你父亲的东西做什么?"

苏昭宁将手札递过去:"祖母,二十年前老侯爷的兵书丢了,林叔说......"

"说贵妃?"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,手札掉在地上,"当年选秀,周氏被你母亲截了名额。

她恨侯府,恨了二十年。"

窗外起了风,吹得烛芯噼啪响。

子时二刻,忠勇伯府的马车停在侯府后门。

裴砚掀开车帘,月光照在他腰间的玉箫上:"贵妃今晚在承乾宫设宴,我让人在御膳房换了你的腰牌。"他扔给苏昭宁个锦盒,"装侯府新制的艾草香囊,香粉里掺了我从漠北带回来的引蝶粉——贵妃书房的暗格里有密函,沾了粉会泛蓝光。"

苏昭宁把香囊塞进袖中:"你呢?"

"我扮作送炭的杂役。"裴砚扯了扯粗布短打,发间沾着草屑,"西墙第三块砖松了,我在那放了把匕首。"

承乾宫的琉璃瓦在夜色里泛着冷光。

苏昭宁跟着掌灯的小太监绕过月洞门,袖中香囊的引蝶粉开始发烫。

她数着步数,在第七根朱漆柱前停住——暗格里的铜锁,和裴砚昨日在黑市买到的"贵妃私印"模子,纹路分毫不差。

"咔嗒"一声,暗格里滑出半卷羊皮纸。

苏昭宁刚展开,后颈突然泛起寒意。

"好个侯府嫡女。"沈侧妃的声音像毒蛇吐信,"敢闯贵妃娘娘的书房?"

苏昭宁转身,正撞进裴砚怀里。

沈侧妃的毒针擦着她耳侧飞过,扎进裴砚左肩。

他闷哼一声,反手将苏昭宁推进暗格里:"锁门!"

"裴砚!"苏昭宁攥着密函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
"昭宁姐姐?"童声突然响起。

小皇子李承泽举着个拨浪鼓站在门口,"母妃说要给我做糖蒸酥酪,你看见沈姑姑了么?"

沈侧妃的脸色瞬间发白。她狠狠瞪了眼裴砚,提起裙角跑了。

裴砚靠着柱子滑坐下去,左肩的血浸透粗布:"看密函......"

苏昭宁展开羊皮纸,上面的字迹刺得她心跳如鼓:"侯府军械图谱已誊抄,三日后由林叔送至漠北。"末尾盖着贵妃的私印,朱红如血。

天刚蒙蒙亮,德全公公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。

苏昭宁将密函和手札塞进他捧的锦盒:"公公替我转呈陛下,就说......"

"老奴明白。"德全公公压低声音,"贵妃娘娘今早烧了半屋子账本,连慈宁宫的檀香都盖不住焦味。"

御书房的龙涎香呛得人喉头发痒。

皇帝将密函摔在案上时,砚台都震得跳了跳:"好个周氏!"他突然抬头,目光像刀,"你怎么知道林叔的宫籍?

怎么知道暗格里的密函?"

苏昭宁跪得笔直:"回陛下,民女只是......"

"只是运气好?"皇帝冷笑一声,"昨日深夜,贵妃派了三个死士去杀承泽。"他指节敲着案几,"阿福带着侯府护卫冲进去时,死士怀里还揣着鹤顶红。"

苏昭宁心头一紧——她让阿福盯着小皇子,却没料到贵妃会下死手。

"退下吧。"皇帝突然揉了揉眉心,"你们做得很好......但也该知道,有些事,不是知道了就能说出口的。"

裴砚扶着她往外走时,肩上还在渗血。

宫门外的梧桐叶沙沙响,苏昭宁摸出袖中那半卷手札——先皇御笔的"定北侯"三个字,突然变得烫人。

更大的雨,要来了。

  • 《为了让我入府为妾替她生子,嫡姐杀了我的心上人》畅读精品正版
  • 《替嫁妹妹偷走我的检测报告后,顶级大佬悔哭了》无弹窗全文
  • 《和白月光第九次举办婚礼,老公却后悔了》爆款新文
  • 《永夜白塔寄烟雨》完整文本阅读
  • 《不如相忘人海里》畅读精品正版
  • 《三岁宝宝我呀,帮妈咪手撕渣爹和他老情人》全本阅读
  • 《我决定去伦敦喂鸽子后,自称气运之子的妹妹成了京圈太子爷的奶奶》在线TXT
  • 《兄弟女友诬陷我强暴,我反手掏出不举证明报告》免费阅读
  • 更新时间:2025-06-11 02:33:22

    闽ICP备2025084106号

    本站所有内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权。版权声明 - 投稿声明 - 自审制度 - 免责声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