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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选章节

发表时间: 2025-07-06 23:33:04

第一章 桃木罗盘入都市

李慕妍提着公文包走进滨江大厦。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,大厅里人来人往,空气里弥漫着中央空调特有的冷冽气味和匆忙都市的节奏。作为新来的建筑顾问,她今天要熟悉场地结构。高跟鞋敲击光洁如镜的地面,发出清脆的回响。

就在她穿过大堂中央时,一股异样的寒意毫无预兆地爬上脊背。空气骤然变得滞重粘稠,仿佛浸在冰冷浑浊的泥沼里。她猛地停住脚步,下意识地摸向随身挎包内侧。指尖触到那块温润的桃木罗盘,冰冷的触感让她心神稍定。她不动声色地抬眼,目光锐利地扫过挑高的穹顶、旋转的玻璃门、以及通往上层办公区域的电梯井。普通人看不见,在她眼中,一股浓得化不开的灰黑色气流正从大楼深处源源不断地涌出,盘旋上升,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,无声地侵蚀着这钢筋水泥的丛林。

怨气。极其深重的怨气。

她眉头微蹙,这不符合常理。滨江大厦是新区地标,落成不过五年,选址也是经过多方论证,不该有如此浓烈的负面气息淤积。建筑师的身份是绝佳的掩护,没人会怀疑她此刻异常的关注点。她避开人流,装作查看消防示意图,手指却在包内飞快地拨动桃木罗盘上那根细如发丝的指针。罗盘表面刻满细密的篆文,此刻微微发烫,指针剧烈震颤着指向东南角——正是电梯井的方向。

必须处理掉。放任不管,这怨气迟早会影响到整栋楼的气场,甚至波及周边。李慕妍走到东南角一处相对僻静的绿植盆栽旁,借着宽大叶片的遮挡,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掐出一个极其微小的印诀,调动体内那点微薄的风水灵力,试图引导、驱散那股盘踞的怨气。意念刚触及那团灰黑气流,异变陡生!

嗡——

左眼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,像被烧红的钢针刺穿!视野瞬间被一片猩红覆盖,无数扭曲尖叫的模糊面孔在血色中疯狂闪现、撕扯。她闷哼一声,身体晃了晃,强撑着没有倒下。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衬衫。她立刻中断了灵力输出,紧紧闭上双眼,右手死死按住剧痛的左眼。

几秒后,那撕裂般的幻象才如潮水般退去。她喘息着松开手,指尖传来温热粘腻的触感。借着旁边不锈钢电梯门的模糊反光,她看到一道细细的、刺目的血痕正从自己的左眼眼角蜿蜒滑下脸颊,像一条诡异的红泪。

“天眼初启,便妄动灵力引动秽气,丫头,你是在找死吗?”

一个苍老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声音不高,却奇异地穿透了大堂的嘈杂背景音,直接钻进李慕妍耳中。

李慕妍浑身一僵,猛地转身。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、须发皆白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。他身形清瘦,背微微有些佝偻,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锐利,仿佛能洞穿人心,此刻正紧紧盯着她脸颊上那道血痕,以及她下意识攥紧桃木罗盘的手。

李慕妍的心沉了下去。这人是谁?他怎么会知道天眼?她从未见过他,但对方身上那股沉静如渊的气息,让她本能地感到危险和深不可测。

老者——玄真子,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罗盘,又落回她苍白的脸上,声音压得更低,却字字如锤敲在李慕妍心上:“李氏一脉的诅咒,反噬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。三十岁前,你若筑不起心障,压不住这天眼,它就会先一步把你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。到时候,就不是流点血这么简单了。”

诅咒!他竟连这个都知道!李慕妍瞳孔骤缩,左臂衣袖下的皮肤似乎也隐隐传来灼痛,那是家族诅咒留下的胎记所在。寒意比刚才的怨气更甚,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。她看着玄真子洞悉一切的眼神,知道对方绝非危言耸听。这诅咒如同跗骨之蛆,是她必须挣脱的枷锁。

没有多余的言语,李慕妍抬起手,用力擦掉脸颊的血痕。她站直身体,将那块承载着家族传承与自身命运的桃木罗盘紧紧攥在手心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掌心传来木质温润而坚定的触感,仿佛汲取了某种力量。她迎上玄真子锐利的目光,眼神深处那点最初的惊疑和虚弱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执拗的沉静与决绝。

自由。她必须解开这诅咒,重获自由。无论前路如何,她绝不坐以待毙。

第二章 噬灵阵现危机

李慕妍攥紧桃木罗盘,玄真子那句“万劫不复”的警告还在耳边回响。她压下左臂胎记的隐痛,强迫自己冷静。“前辈,这诅咒,我必破之。”玄真子深深看她一眼,只留下一句“城西工地有异,速去”,身影便隐入人群。李慕妍立刻动身,建筑师的身份让她有正当理由前往那片正在开发的地块。

还未靠近工地外围,一股浓烈的腥臭已扑面而来,远胜滨江大厦的怨气。踏入施工区,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沉。并非施工造成的泥泞,地面正诡异地渗出粘稠的黑色黏液,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、汇聚,所过之处,钢筋水泥都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灰败。工人们早已被疏散,现场死寂一片。

“噬灵阵!”李慕妍瞳孔骤缩,认出了这失传的凶阵。它以生灵怨气为食,强行抽取地脉生气,最终会令方圆数里化为死地。她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朱砂符箓,试图寻找阵眼。就在她全神贯注感知地脉灵力流向时,数道裹着黑色劲装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尚未完工的楼体阴影中窜出,直扑而来。他们动作迅捷无声,眼神空洞冰冷,显然是“天枢”组织的爪牙。

李慕妍反应极快,侧身避开为首者劈下的短刃。她没有硬拼,指尖夹着的符箓瞬间甩出,在空中爆开一团刺目的金光,暂时逼退了近身的敌人。趁此间隙,她反手从发髻中抽出一支古朴的桃木簪。簪身刻满细密的符文,此刻感应到邪气,微微发热。她将簪子横在身前,口中低诵李氏秘传的破煞咒文。桃木簪骤然亮起温润却坚韧的清光,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
冲在最前的两个黑衣人撞上清光,如同被烙铁烫到,发出非人的嘶嚎,身上冒出阵阵黑烟,动作顿时僵滞。李慕妍抓住机会,手腕一抖,桃木簪如离弦之箭射出,精准穿透其中一人的肩胛。那人惨叫一声,身体竟像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下去,最终化为一堆灰烬,只留下一件空荡荡的黑衣。其余黑衣人见状,动作明显一滞,眼中闪过一丝忌惮,不敢再轻易上前。

就在被桃木簪击溃的敌人所化的灰烬中,一枚小小的黑色物件滚了出来。李慕妍警惕地靠近,用簪尖拨开灰烬。那是一枚非金非木的棋子,通体漆黑,触手冰凉,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古篆——“离”。她心头一跳,立刻将棋子收好。

“丫头,惹上大麻烦了。”玄真子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,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一根裸露的钢筋柱旁,目光凝重地看着那片污秽的黑色黏液。“噬灵阵现世,绝非偶然。这阵,与你李氏一族的诅咒,同出一源。有人想借这阵法,催动你身上的诅咒之力!”

玄真子的话像一把重锤砸在李慕妍心上。几乎同时,左臂衣袖下的胎记传来一阵尖锐的灼痛,仿佛被无形的火焰舔舐,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。她强忍着没有去捂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家族诅咒…噬灵阵…天枢组织…还有这枚诡异的“离”字黑棋…碎片般的线索在她脑中疯狂碰撞。

她抬眼看向那片不断扩张的黑色污秽,眼神里的惊疑迅速沉淀,化为一种冰冷的决绝。无论这背后隐藏着怎样庞大的秘密,无论是什么人想利用她身上的诅咒,都休想得逞。她必须撕开这层层迷雾,找到源头,为了自由,也为了那些被这凶阵吞噬的生灵。玄真子看着她眼中燃起的火焰,缓缓道:“此阵凶险异常,背后牵扯极深,你当真要趟这浑水?”

李慕妍没有回答,只是将桃木簪重新插回发髻,指尖紧紧捏着那枚冰冷的黑棋。左臂的灼痛感持续不断,清晰地提醒着她,这已不再是探寻,而是你死我活的战争。她迈步,朝着阵力波动最混乱的中心区域走去。

第三章 盗天阁的诱惑

李慕妍攥着那枚冰冷的“离”字黑棋走出城西工地,左臂胎记的灼痛感并未平息,如同一个无声的警报。玄真子关于噬灵阵与诅咒同源的警告沉甸甸压在心头。她回到自己那间堆满建筑图纸和风水古籍的公寓,刚锁上门,一种被窥视的异样感瞬间攫住了她。公寓里没有开灯,只有窗外都市霓虹渗入的微弱光线。

“出来。”李慕妍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她背对着门,手指悄然滑向口袋里的朱砂符纸。

一声轻巧的落地声自身后传来。李慕妍转身,看到一个穿着暗紫色改良旗袍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客厅中央。女子身姿窈窕,脸上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、带着距离感的微笑,怀里抱着一个造型古朴的青铜匣子。

“李小姐,深夜打扰,失礼了。”女子开口,声音清冷,如同玉石相击。“鄙人代表盗天阁而来。”

李慕妍没有放松警惕,指尖已经夹住了一张符纸。“盗天阁?我们似乎没什么交情。”

“以前或许没有,”女子向前走了两步,将青铜匣轻轻放在茶几上,“但现在,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。天枢的手段,想必李小姐今日在城西已领教过了。他们布的噬灵阵,可不只是针对那片地脉。”

李慕妍的目光落在青铜匣上,那匣子表面刻着繁复的云雷纹,隐隐透着一丝不祥的气息。“你想说什么?”

“我们知道李氏诅咒的根源,也知道如何解开它。”女子直视着李慕妍,眼神带着审视,“天枢想利用这诅咒和噬灵阵达成目的,而我们,可以帮你摆脱它。前提是,我们需要李小姐的帮助,合作对付天枢。”

合作?李慕妍心中冷笑。盗天阁的名声在圈内并不比天枢好多少,都是些游走于灰色地带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。她指尖的朱砂符纸开始缓缓转动,发出极其轻微的摩擦声。“帮我?代价是什么?”

“打开这个匣子,你就明白了。”女子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示意李慕妍自己去看。

李慕妍没有动。空气仿佛凝固了,只有符纸在指间旋转的细微声响。过了片刻,她才迈步上前,指尖凝聚一丝灵力,谨慎地触碰青铜匣的机括。匣盖无声滑开,内部衬着深色的丝绒,上面静静躺着一块东西。

李慕妍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那是一块残缺的玉佩,温润的羊脂白玉,断裂的边缘形状极其眼熟。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,立刻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另一块——正是她在滨江大厦地脉异常点深处找到的那块残片。

两块残片被她小心地拼合在一起。

严丝合缝。

断裂的纹路完美地连接起来,形成一幅残缺的云龙图。一股微弱却清晰的灵力波动从完整的玉佩上散发出来,与她体内的血脉隐隐呼应。这玉佩,果然与她家族的诅咒有关!盗天阁竟然掌握着另一半!

“现在,李小姐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吗?”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,“找到这玉佩的另一半,耗费了我们不少心力。它,就是解开你身上诅咒的关键线索之一。与我们合作,共享信息,我们助你彻底摆脱这宿命。”

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。诅咒的痛苦,对自由的渴望,像藤蔓一样瞬间缠绕住李慕妍的心。她捏着拼合好的玉佩,感受着那奇异的联系,左臂的胎记似乎也因为这联系而微微发热。

然而,城西工地那片蠕动的黑色黏液、玄真子凝重的警告、灰烬中滚出的“离”字黑棋,以及眼前女子那看似真诚却深不见底的眼神,都像冷水般浇下。盗天阁凭什么帮她?他们想要的,恐怕远不止对付天枢那么简单。

李慕妍抬起头,目光锐利如刀,直刺向盗天阁女子。她指尖旋转的朱砂符纸猛地停住,被她捏在指间。“玉佩,确实是个惊喜。”她的声音异常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冷意,“但凭这个,就想让我李慕妍跟你们合作?”

女子脸上的微笑淡了些。

“要合作,可以。”李慕妍向前逼近一步,气势陡增,“交出那个在城西布下噬灵阵、试图催动我诅咒的人。把他交给我处置。否则,免谈。”

女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冰冷。她盯着李慕妍看了几秒,眼神复杂,有惊讶,有恼怒,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。“李小姐,胃口不小。可惜,你错失了机会。”她不再多言,迅速伸手取回青铜匣,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。匣子合拢的瞬间,那半块玉佩已被她收回。
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女子丢下这句话,身影如同融入阴影,悄无声息地退向敞开的窗户,纵身一跃,消失在都市迷离的夜色中,只留下窗外吹进的微凉夜风。

公寓里恢复了寂静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。但茶几上残留的微弱灵力波动,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冷香,证明着不速之客的造访。李慕妍站在原地,没有去追。她缓缓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。

掌心静静躺着的,不是朱砂符纸,而是那块她在地脉深处寻获的、属于她自己的玉佩残片。在拼合的瞬间,她已不动声色地将它藏了回来。

指尖摩挲着玉佩温润而微凉的断口,左臂胎记深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比以往更加清晰。李慕妍的眼神沉静如水,没有半分动摇。盗天阁的诱惑,天枢的威胁,玉佩的秘密,噬灵阵的凶险……所有线索都像一张无形的网,而这张网的核心,似乎都指向了她自己。

真相就在眼前,她必须亲手揭开。

第四章 心障之上决生死

李慕妍指腹反复摩挲着玉佩的断口,冰凉的触感压不住左臂胎记深处尖锐的刺痛。盗天阁的诱惑和威胁还悬在心头,但此刻更迫在眉睫的是城西那个未完成的噬灵阵。玄真子的警告在脑中回响:阵成之日,便是诅咒彻底爆发之时。她不能再等。

公寓门被敲响,节奏沉稳。李慕妍瞬间收起玉佩,指尖扣住桃木钉。门开处,陆明轩站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,脸色凝重,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。“‘天枢’核心阵眼的位置确定了,就在城西废弃的电力调度中心地下。他们正在做最后的调试,时间不多了。”

李慕妍盯着他:“为什么帮我?你曾是‘天枢’的人。”

陆明轩避开她的审视,声音低沉:“我看到了他们真正的计划书,不只是掠夺灵气那么简单。他们要复活的东西……一旦成功,整座城市都会被献祭。我欠这里太多。”他顿了顿,“也欠你一个解释。城西那次,我身不由己。这次,我选你这边。”

没有更多言语,李慕妍抓起装有朱砂符箓和特制桃木钉的工具包:“走。”

废弃的电力调度中心地下深处,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。巨大的空间被改造成诡异的祭坛,地面刻满了流淌着幽暗红光的符纹,构成一个庞大而狰狞的“噬灵阵”。阵眼中心,悬浮着一团不断扭曲膨胀的黑色能量核心,正贪婪地吞噬着从城市各处汇聚而来的、肉眼可见的淡金色灵气流。几名身着黑袍的“天枢”核心成员正围绕着核心,吟诵着晦涩的咒文。

“阻止他们!核心不能稳定!”李慕妍低喝,率先冲了出去。陆明轩紧随其后,手中甩出数枚刻着破煞符文的铜钱,精准地打向吟诵者。

战斗瞬间爆发。黑袍人反应极快,符咒与无形的灵力冲击波交织。李慕妍身形灵动,天眼全开,避开一道道致命的攻击,桃木钉带着破空之声钉向阵法的关键节点。然而,阵法已成大半,反噬之力惊人。每一次桃木钉钉入地面,都有一股阴寒的力量顺着钉子反冲回来,震得她手臂发麻,左臂的胎记如同烙铁般灼痛。

一名黑袍人看准机会,袖中滑出一柄淬着绿芒的骨刃,直刺李慕妍后心。陆明轩怒吼一声,猛地撞开李慕妍,硬生生用肩膀扛下了这一击。骨刃穿透皮肉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陆明轩闷哼一声,鲜血染红了肩头。

“找死!”那黑袍人狞笑,正要补刀。李慕妍眼中厉色一闪,毫不犹豫地将手中一枚特制的、刻满反噬咒文的桃木钉狠狠扎向地面一处扭曲的符文节点——正是那黑袍人灵力运转的必经之处!

“噗!”桃木钉入地的刹那,黑袍人身体剧震,他发出的攻击灵力瞬间失控倒卷!他脸上的狞笑僵住,转为极致的惊恐,全身血管诡异地凸起,皮肤下像有无数虫子在爬行。他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,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水分般迅速干瘪下去,最终化为一蓬带着恶臭的黑灰。

这骇人的反噬震慑了其他黑袍人。李慕妍强忍左臂几乎要烧起来的剧痛,汗水浸透了鬓角。她看清了,那黑色能量核心深处,一个古老、扭曲的邪灵虚影正贪婪地吸食着被阵法强行聚拢的都市灵气,轮廓越来越清晰。这才是“噬灵阵”真正的目的——以整座城市的生机为祭品,复活这尊邪灵!

“破阵!”李慕妍对着受伤的陆明轩喊道,声音嘶哑,“帮我争取时间!阵眼在核心下方的‘离’位!必须同时阻断它的生门和死门!”她飞快地从工具包中抽出七面小巧的杏黄令旗和特制的风水罗盘。

陆明轩咬牙站起,不顾肩头血流如注,如同受伤的猛虎般扑向试图阻止李慕妍的黑袍人,用身体和凌厉的格斗术死死缠住他们。每一秒都伴随着骨头断裂和痛哼的声音。

李慕妍心如刀绞,但动作没有丝毫迟滞。天眼锁定阵法的能量流动轨迹,她身形在混乱中急速穿梭,将一枚枚令旗精准地插入计算好的方位。每一次插入,都伴随着左臂胎记钻心的灼痛和阵法狂暴的反震。她嘴角溢出血丝,眼神却锐利如初。

七面令旗归位!她冲到阵眼核心正下方的“离”位,那里正是能量流转最狂暴的节点,也是整个噬灵阵唯一的、稍纵即逝的破绽。她双手各持一枚灌注了全部灵力的桃木钉,高高举起,对准了地上两个不断明灭的符文光点——生门与死门的枢纽。

“给我——破!”她凝聚全身的力量和意志,狠狠刺下!

桃木钉刺入的瞬间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刺目的白光以钉入点为中心轰然爆发,横扫整个地下空间!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无数锋利的刀刃席卷一切。悬浮的黑色核心发出凄厉到足以撕裂灵魂的尖啸,核心内那即将凝实的邪灵虚影疯狂扭曲挣扎,却无法阻止自身在白光中寸寸崩解,最终彻底化为飞灰。

阵法崩坏的反噬如同海啸般拍向阵眼位置!李慕妍首当其冲,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抛飞出去,重重摔在地上,喉头一甜,喷出一口鲜血。左臂的灼痛达到了顶点,几乎让她昏厥。

白光散去,烟尘弥漫。祭坛崩塌,符文熄灭,只剩下断壁残垣。幸存的几个黑袍人早已在能量风暴中化为齑粉。

“成功了……”李慕妍挣扎着想爬起来查看陆明轩的情况。就在这时,一道因阵法崩坏而激射出的、残余的黑色能量碎片,如同死神的獠牙,悄无声息地射向她的后心!

“小心!”一声嘶哑的呼喊伴随着身影猛地扑来。

陆明轩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推开。

“嗤——!”

那截尖锐的能量碎片,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胸口。

第五章 真相大白心自明

李慕妍死死按住陆明轩胸前那个可怕的伤口,止血纱布很快被染红。他脸色白得吓人,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牵动着她的神经。病房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她自己压抑的喘息。她左手紧握着那半块冰凉的玉佩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右臂的诅咒胎记深处传来一阵阵灼痛,仿佛在呼应着玉佩的冰冷。

“撑住……求你撑住……”她声音嘶哑,视线模糊地盯着陆明轩紧闭的双眼,另一只手徒劳地试图堵住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。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,比面对任何邪灵阵法都要强烈。

病房的门无声地滑开了。李慕妍猛地抬头,全身瞬间绷紧,另一只手已经探向藏在枕下的桃木钉。门口站着那个盗天阁女子,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衣,神情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复杂。她身后,跟着一个形容枯槁、穿着洗得发白旧布衫的中年男人。

李慕妍的目光在触及那男人面容的瞬间凝固了。一股电流直冲头顶,握着桃木钉的手僵在半空。那张脸,深深刻在她童年的记忆里,无数次在模糊的老照片中出现过——她失踪了十几年的亲叔叔,李承志。

“是你……”李慕妍的声音干涩得几乎不成调,震惊压过了愤怒,“城西的‘噬灵阵’……操纵者是你?”她看向盗天阁女子,“这就是你‘交出’的答案?”

盗天阁女子微微颔首,语气平静:“人带来了。按约定,他归你处置。‘天枢’的核心力量在城西已彻底瓦解,余孽自有我们清理。”

李承志佝偻着背,浑浊的眼睛不敢直视李慕妍,只是死死盯着病床上生死不知的陆明轩,嘴唇哆嗦着:“妍妍……我……我没想害你……更没想害别人……是他们……‘天枢’的人抓了你婶婶和小峰……”他猛地抬起头,老泪纵横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哭腔,“他们说只要我帮他们完成阵法,就放人!他们给我看了……看了……”他痛苦地闭上眼,肩膀剧烈颤抖,“我没办法啊!”

巨大的冲击让李慕妍眼前发黑。家族诅咒的阴影,亲人离散的痛楚,还有陆明轩为她挡下的致命一击,所有线索在这一刻骤然拧紧。她低头看向手中那半块玉佩,断口处古老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。又摸了摸左臂滚烫的胎记,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清晰。

“玉佩,”李承志忽然指着她手里的东西,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顿悟,“妍妍,那两块玉佩……合起来……那是钥匙!是解开……解开我们李家血脉诅咒的钥匙!”

钥匙?李慕妍心脏狂跳。她猛地想起玄真子师父多年前一句语焉不详的叹息:“李氏血脉之锁,终需李氏血脉之钥方能开启……”当时年幼的她并不明白。她立刻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另一半玉佩——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。两块断裂的玉佩在她掌心微微颤动,断口处古老的符文竟隐隐呼应着她左臂胎记的灼痛。

没有丝毫犹豫,李慕妍深吸一口气,将两块断玉用力一合!一声清脆的微响,断口完美契合。就在合拢的瞬间,完整的玉佩骤然爆发出柔和却强烈的白色光芒,瞬间包裹了她的左臂!那光芒温暖而纯粹,仿佛带着穿透亘古的净化之力。

“啊!”李慕妍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。那光芒如同实质的暖流,毫无阻碍地穿透衣物和皮肤,直接涌入滚烫的胎记深处。一股庞大而温和的力量在她血脉中奔涌,冲刷着每一寸被诅咒浸染的角落。她能清晰地“感觉”到某种沉重、冰冷、纠缠了她两代人、如同附骨之疽的污秽之物,正在这纯粹的光流中尖叫、消融、瓦解。那伴随了她二十多年的灼痛感迅速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和洁净。

光芒渐渐敛去。病房里恢复了之前的安静。李慕妍缓缓抬起自己的左臂,轻轻掀开衣袖。那块从出生起就如影随形、颜色暗沉、形状诡异的诅咒胎记,消失了。手臂的皮肤光洁平滑,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印记。

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眼眶,顺着脸颊滑落。不是悲伤,是积压了二十多年的重负骤然卸去的空白与茫然,随即被汹涌的、近乎虚脱的狂喜淹没。她自由了。她的家族,自由了。

轻微的响动拉回了她的神思。病床上,陆明轩的眼睫颤动了几下,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。他的目光先是茫然,随即聚焦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,最后落在她光洁的左臂上。一丝微弱的、却无比真实的笑容在他苍白的唇角艰难地扬起。

李慕妍看着他,看着这个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男人,所有的惊涛骇浪、所有的生死挣扎、所有的沉重过往,都在他这一个虚弱的笑容里尘埃落定。她也笑了,带着泪,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。窗外,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不息,车流声隐约传来。但在这小小的病房里,喧嚣褪去,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宁静,和掌心传递的、真实可触的温度。她知道自己终于自由了。

更新时间:2025-07-06 23:33:0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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