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林小雨，你这种贫民窟出来的野种，也配和我们少爷在一起？" 苏晚晚手中的红酒泼向我的脸。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寂静。 顾言沉冷漠地看着我，眼中满是嫌弃。 我擦掉脸上的酒渍，轻笑一声。 如果他们知道，台上那个宣布破产的林氏集团，其实是我故意演的一场戏呢？
1
宴会厅内灯火辉煌，水晶吊灯折射出炫目光芒。
我站在角落里，看着台上西装革履的男人宣布着林氏集团的破产消息。
"很遗憾地通知各位，林氏集团因资金链断裂，即日起申请破产清算。"
底下一片哗然。
苏晚晚率先站起来，尖细的声音划破夜空："天哪，林小雨，你们家破产了？"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。
我低着头，紧紧攥着手中的邀请函。
这张邀请函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，就是为了参加今晚这场上流社会的慈善晚宴。
"小雨。"顾言沉走到我身边，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，"我送你回去吧。"
我抬起头看他，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写满了同情。
同情。
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表情。
"不用了。"我后退一步，"我自己可以。"
苏晚晚踩着高跟鞋走过来，手里端着一杯红酒。
她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："林小雨，现在你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？"
"什么意思？"我皱眉。
"一个贫民窟出来的野种，也敢肖想我们言沉哥哥？"苏晚晚的声音越来越刺耳，"现在你们家破产了，你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？"
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。
"原来她就是那个林小雨啊，听说之前一直装成豪门千金。"
"现在破产了，真面目就露出来了。"
"顾少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？"
我感觉到顾言沉在我身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。
他侧过头看我，眼中的温柔正在一点点消失。
"小雨，这些话...是真的吗？"他的声音很轻，轻得像要消散在空气中。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那里面有困惑，有失望，还有一种我不愿意承认的东西。
嫌弃。
"如果我说是真的呢？"我反问。
顾言沉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。
"我需要冷静一下。"他最终说道。
苏晚晚见状，更加得意忘形。
她高举着手中的红酒杯："各位，我提议为林小雨小姐的'真相大白'干杯！"
说完，她将整杯红酒泼向我的脸。
冰凉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流下，滴在昂贵的地毯上。
宴会厅内死一般寂静。
所有人都在看着我，等着我的反应。
我缓缓抬起手，擦掉脸上的酒渍。
然后，我笑了。
"苏晚晚，你知道吗？"我的声音很平静，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，"有些真相，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。"
苏晚晚愣了一下："什么意思？"
我没有回答她，而是转身走向宴会厅的大门。
在即将踏出门口的那一刻，我回过头看了一眼。
顾言沉还站在原地，脸上的表情复杂得让我看不懂。
苏晚晚正得意洋洋地接受着众人的恭维。
而那个在台上宣布破产的男人，正朝我眨了眨眼睛。
那是我的信号。
游戏，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2
第二天，圣雅学院的早晨依然阳光明媚。
我背着破旧的书包走进教室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。
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。
"就是她，昨晚被苏晚晚泼红酒的那个。"
"听说她家破产了，连学费都交不起。"
"真是太丢人了，居然一直装富家千金。"
我面不改色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苏晚晚正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，看到我进来，她故意提高了音量："有些人啊，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"
"明明是个穷鬼，还要装成公主。"
"现在真相大白了，看她还怎么勾引顾言沉。"
我打开课本，装作没听到她们的话。
这时，顾言沉走了进来。
他的脸色很不好，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，看起来一夜没睡。
他走到我身边坐下，犹豫了很久才开口："小雨，昨晚的事...我想和你谈谈。"
"没什么好谈的。"我头也不抬，"事实就是事实。"
"但是我..."他想说什么，却被苏晚晚打断了。
"言沉哥哥，你还和这种人坐在一起做什么？"苏晚晚踩着高跟鞋走过来，"学校已经决定要清退她了。"
我猛地抬起头："什么？"
苏晚晚得意地笑了："圣雅学院只招收有身份的学生，现在你们家破产了，自然就没有资格继续在这里读书。"
"这不可能。"我站起来，"我的学费已经交齐了。"
"用什么交的？你们家破产前的最后一笔钱？"苏晚晚冷笑，"那些钱本来就是债务，学校当然要收回。"
我感觉血液在倒流。
这个学校，是我精心选择的战场。
如果被赶出去，我的计划就全毁了。
"小雨。"顾言沉突然站起来，"我可以帮你交学费。"
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平日里高冷如冰山的校草，此刻正在为一个"破产千金"主动承担学费。
苏晚晚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："言沉哥哥，你疯了吗？"
顾言沉没有理她，而是认真地看着我："虽然你隐瞒了身份，但这不是你的错。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。"
我看着他诚恳的眼睛，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。
这个男人，即使在知道我的"真实身份"后，依然愿意帮助我。
是真的善良，还是同情？
"不用了。"我拒绝了他的好意，"我会想办法的。"
这时，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。
教导主任王老师走了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份文件。
"林小雨同学，请你到办公室一趟。"
我知道，这就是传说中的"谈话"了。
整个教室的人都在看戏。
苏晚晚更是掩不住脸上的得意。
我收拾好书包，跟着王老师走出教室。
身后传来苏晚晚的声音："言沉哥哥，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做门不当户不对了吧？"
走廊里，王老师突然停下脚步。
她转过身看着我，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。
"林小雨，你确定要继续这场游戏吗？"她的声音很轻。
我愣了一下："什么？"
王老师笑了笑，没有再说话。
但我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个信息。
这个女人，知道些什么。
3
办公室里，除了王老师，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。
他穿着昂贵的西装，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。
"林小雨，这位是苏总，苏晚晚的父亲。"王老师介绍道。
苏总打量着我，眼中满是轻蔑："就是你，勾引我女儿的男朋友？"
我皱眉："顾言沉不是苏晚晚的男朋友。"
"很快就是了。"苏总冷笑，"等你离开圣雅学院之后。"
王老师咳嗽了一声："林小雨，学校已经决定，如果你不能在一周内补齐学费差额，就必须办理退学手续。"
"差额是多少？"我问。
"五十万。"苏总抢先回答，"原本你交的那些钱，已经被债权人追回了。"
五十万，对于一个"破产千金"来说，确实是天文数字。
但对我来说...
"我知道了。"我点点头，"一周时间是吧？"
苏总愣了一下，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。
"你确定你能拿出这么多钱？"他怀疑地问。
"试试看吧。"我淡淡地说。
走出办公室，我在走廊里碰到了顾言沉。
他靠在墙边，似乎在等我。
"怎么样？"他关切地问。
"一周内交五十万，否则退学。"我如实告诉他。
顾言沉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："五十万？他们这是故意为难你！"
"可能吧。"我无所谓地耸耸肩。
"小雨。"顾言沉突然抓住我的手，"我说过我可以帮你。"
他的手很温暖，但我还是挣脱开了。
"你觉得我应该接受你的帮助吗？"我反问他。
顾言沉沉默了。
是啊，一个男人为女人交学费，在外人看来会是什么意思？
尤其是当这个女人被认为是"贫民窟出来的拜金女"的时候。
"我不想让你背负这些流言蜚语。"我说道，"而且，我也不想欠你人情。"
顾言沉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："所以，你打算放弃了？"
"谁说我要放弃？"我笑了笑，"我说过，我会想办法的。"
这时，苏晚晚和几个女生从办公室方向走过来。
她看到我和顾言沉站在一起，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。
"言沉哥哥，你在这里做什么？"她走过来，自然地挽住顾言沉的胳膊。
顾言沉下意识地想要挣脱，但苏晚晚抓得很紧。
"我在和小雨说话。"他如实回答。
苏晚晚冷笑："说什么？是不是在求你帮她交学费？"
"不是。"我替顾言沉回答，"我从来不求人。"
"那你打算怎么办？"苏晚晚得意洋洋，"去贷款？还是去打工？"
"都不是。"我看着她的眼睛，"我打算让我爸爸给我转点钱。"
话音刚落，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。
"她爸爸？"
"她爸爸不是破产了吗？"
"可能是想不开了，开始说胡话了。"
苏晚晚笑得前仰后合："林小雨，你真的疯了吗？你爸爸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，还给你转钱？"
我没有理会她们的嘲笑，而是掏出手机。
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我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"爸爸，是我。"我说道，"给我转五十万到学校账户，今天就要。"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："好的，小姐，我马上安排。"
我挂断电话，看着苏晚晚惊愕的表情。
"这不可能。"她摇头，"你这是在演戏！"
"是不是演戏，等会儿就知道了。"我淡淡地说。
顾言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："小雨，你这是...？"
我没有回答他，而是转身离开。
身后传来苏晚晚歇斯底里的声音："不可能！这绝对不可能！"
但我知道，再过一个小时，学校的财务就会收到那笔转账。
而苏晚晚的脸，会比现在更精彩。
4
果然，一个小时后，王老师匆匆忙忙地跑到教室。
"林小雨，你的学费已经到账了。"她的声音里带着震惊。
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苏晚晚不敢置信地看着我："不可能！你们家明明破产了！"
"谁说破产了就不能有钱？"我反问。
"可是昨天的新闻..."苏晚晚结结巴巴。
"新闻也会有假的。"我站起来，整理了一下衣服，"特别是某些人故意传播的假新闻。"
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。
"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"
"难道林家没有破产？"
"那昨天的宣布是什么意思？"
顾言沉走到我身边，眼中满是困惑："小雨，你能解释一下吗？"
我看着他诚恳的眼睛，心中涌起一阵暖流。
这个男人，即使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，依然选择站在我身边。
但我还不能告诉他真相。
至少现在还不行。
"抱歉，现在还不是时候。"我说道。
苏晚晚彻底崩溃了："这不可能！我爸爸说你们家确实破产了！"
"你爸爸？"我冷笑，"他知道什么？"
这时，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。
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。
正是昨天在宴会上宣布林氏集团破产的那个人。
"小姐，您让我来学校一趟。"他恭敬地对我说道。
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。
这个男人，昨天还在宣布林氏集团破产，今天却对我如此恭敬。
"林总？"苏晚晚认出了他，"你...你怎么会..."
"哦，苏小姐。"林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，"昨天的发布会，效果还不错吧？"
苏晚晚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："什么意思？"
"昨天的破产宣布，只是一场戏。"林总解释道，"为了测试一些人的真心。"
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哗然。
"原来是假的破产！"
"这也太戏剧性了！"
"那林小雨还是富家千金？"
我看着苏晚晚震惊的表情，心中涌起一阵快感。
"现在你明白了吗？"我走到她面前，"有些真相，确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。"
苏晚晚颤抖着声音："你...你故意的？"
"对。"我承认了，"我故意让我父亲的公司宣布破产，就是为了看看，在我失去财富的时候，谁会真心对我，谁会落井下石。"
顾言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："所以，昨天晚上..."
"昨天晚上的一切，都是我安排的测试。"我转向他，"包括你的反应。"
顾言沉的脸色变得很复杂："你在测试我？"
"是的。"我点头，"我想知道，当我失去一切的时候，你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对我。"
"那你觉得我的表现如何？"他苦笑着问。
我沉默了很久。
说实话，昨天晚上看到他眼中的嫌弃时，我的心确实碎了一点。
但后来他愿意为我付学费，又让我看到了希望。
"还不算太差。"我最终说道。
苏晚晚这时候完全崩溃了。
她跌坐在椅子上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"不...这不可能...我爸爸说..."
"你爸爸说什么都没用。"我冷冷地看着她，"因为从始至终，真正的穷人只有一个。"
我走到她面前，弯下腰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："那就是你。"
苏晚晚猛地抬起头看着我，眼中满是恐惧。
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
而我，只是微笑着看着她。
游戏的第二幕，即将开始。
5
当天下午，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圣雅学院。
苏晚晚的父亲苏总，因为涉嫌商业欺诈被警方带走调查。
苏氏集团的股价在一天内暴跌百分之八十。
而苏晚晚，从昨天还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，瞬间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。
我坐在教室里，看着苏晚晚空荡荡的座位，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这一切，都在我的计划之中。
"小雨。"顾言沉走到我身边坐下，"苏家的事，和你有关系吗？"
我抬起头看着他："你觉得呢？"
顾言沉深深地看着我，半晌才说道："我觉得，我重新认识你了。"
"是吗？"我笑了笑，"那你现在怎么看我？"
"很复杂。"他诚实地说，"我不知道现在的你，哪些是真的，哪些是假的。"
这个问题，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。
"也许都是真的，也许都是假的。"我说道。
正在这时，教室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苏晚晚走了进来，但她已经完全不是昨天的样子了。
她的脸色苍白憔悴，眼中满是血丝，衣服也皱皱巴巴的。
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。
她直直地走到我面前，声音颤抖着问："是你做的，对不对？"
"什么？"我装作不知道。
"我爸爸的事！"苏晚晚激动地说，"一定是你做的！"
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在看戏。
有人在窃窃私语：
"苏晚晚怎么了？"
"听说她爸爸被抓了。"
"难道她怀疑是林小雨做的？"
我平静地看着苏晚晚："你有证据吗？"
"我..."苏晚晚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她当然没有证据。
因为我做得很干净。
"苏晚晚。"我站起来，"你爸爸被抓，是因为他确实犯了法。我只是举报了他而已。"
苏晚晚瞪大了眼睛："举报？"
"对。"我点头，"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假装破产？除了测试人心，还为了引你们上钩。"
"什么意思？"苏晚晚不解。
"你爸爸以为我们家真的破产了，所以想趁机收购我们的资产。"我解释道，"但收购过程中，他使用了非法手段。"
苏晚晚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："你...你故意设圈套？"
"聪明。"我赞许地点点头，"确实是圈套。专门为你们苏家设计的圈套。"
顾言沉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："小雨，你..."
"我什么？"我转向他，"你是想说我太狠毒了吗？"
顾言沉沉默了。
是的，他确实觉得我狠毒。
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这么觉得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，这还只是开始。
"苏晚晚。"我重新看向她，"记住，这就是招惹我的代价。"
苏晚晚突然跪了下来。
"求求你，放过我爸爸吧！"她哭着说，"我知道错了，我不该那样对你！"
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。
曾经高傲的苏家千金，此刻正跪在地上求饶。
而我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"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？"我问。
苏晚晚摇头。
"我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我。"我冷冷地说，"昨天你泼我红酒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今天？"
苏晚晚哭得更厉害了："我真的知道错了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！"
我看着她可怜的样子，心中却没有一丝同情。
因为我想起了另一个人。
一个曾经也这样跪在地上求饶的人。
"太晚了。"我说道，"有些事情，一旦开始，就停不下来了。"
苏晚晚绝望地看着我，突然站起来，疯狂地朝我冲过来。
"我杀了你！都是你害的！"
但她还没碰到我，就被顾言沉拦住了。
"苏晚晚，冷静一点！"顾言沉按住她。
苏晚晚在他的控制下挣扎着："放开我！我要杀了她！"
我平静地看着这一幕，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。
复仇的快感，比我想象中的更强烈。
6
那天晚上，我独自走在学校的花园里。
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，形成斑驳的光影。
我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。
特别是在刚刚完成一场完美复仇之后。
"小雨。"
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我转过身，看到顾言沉正朝我走来。
"你怎么在这里？"我问。
"我在找你。"他走到我身边，"有些话，我必须说清楚。"
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，心中有些紧张。
"什么话？"
顾言沉深深地看着我："我想知道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，到底是谁？"
这个问题很难回答。
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答案。
"你希望她是谁？"我反问。
"我希望她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小雨。"顾言沉说道，"善良，纯真，有点倔强，但心地很好的那个女孩。"
我笑了："如果我说，那个女孩从来就不存在呢？"
顾言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："你什么意思？"
"我意思是，你从来就不了解我。"我转身背对着他，"你以为的善良纯真，也许只是我的伪装。"
"我不信。"顾言沉的声音很坚定，"昨天你愿意为了帮助流浪猫而把午餐钱都捐出去，这难道也是伪装？"
我愣了一下。
那件事我都快忘了。
确实，昨天中午我看到学校门口有只受伤的流浪猫，就把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给了救助站的志愿者。
结果自己饿了一下午。
"也许那只是心血来潮。"我说道。
"那上个月你为了帮助贫困学生而匿名捐款的事呢？"顾言沉继续说，"还有你每周末都去孤儿院做志愿者的事？"
我的心跳加快了一些。
他怎么知道这些？
我明明做得很隐秘。
"你在调查我？"我转过身质问他。
"不是调查。"顾言沉摇头，"是关心。因为我喜欢你，所以会注意你的一举一动。"
他的话让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。
"你喜欢我？"
"对。"顾言沉毫不犹豫地承认，"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。"
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。
这个答案，是我意料之外的。
"可是昨天..."我想起他眼中的嫌弃。
"昨天我确实动摇了。"顾言沉诚实地说，"当我以为你欺骗了我的时候，我很愤怒。但后来我想明白了，就算你真的是贫民窟出来的女孩，又有什么关系？"
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，心中涌起一阵暖流。
但同时，也涌起一阵恐惧。
因为我知道，我配不上他的真心。
"顾言沉。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，"如果我告诉你，我做过很多你无法想象的坏事，你还会喜欢我吗？"
顾言沉毫不犹豫地点头："会。"
"如果我告诉你，我报复苏晚晚，不仅仅是因为她泼了我红酒，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呢？"
"我也会站在你这边。"顾言沉说道，"因为我相信，你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别人。"
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。
这个男人，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？
为什么要让我在复仇的路上，突然动摇？
"小雨，你怎么了？"顾言沉关切地走过来，"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？"
我摇头，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"没有。只是...只是觉得你太傻了。"
"为了喜欢的人变傻，值得。"顾言沉温柔地说。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也许，我应该告诉他一些真相了。
至少，让他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。
"顾言沉，你想听一个故事吗？"我问。
"什么故事？"
"关于我的故事。"我深深地看着他，"真正的我。"
7
我们坐在花园的石凳上，月光洒在我们身间。
我开始讲述我的故事。
"五年前，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，叫做小茹。"我的声音很轻，"她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纯真的女孩，就像你刚才形容的那个林小雨一样。"
顾言沉安静地听着。
"小茹家境不好，是靠奖学金上学的。但她从来不自卑，总是积极向上，对每个人都很友善。"我继续说道，"当时我们在金海中学读书，那是一所贵族学校。"
"金海中学我知道，是很有名的私立学校。"顾言沉点头。
"对。而在那所学校里，有一个富二代叫做陈浩，还有他的女朋友苏晚晚。"
顾言沉愣了一下："苏晚晚？就是现在这个苏晚晚？"
"对，就是她。"我的声音变得冰冷，"当时她已经很嚣张了，仗着家里有钱，经常欺负家境不好的同学。"
"然后呢？"
"然后小茹因为长得漂亮，成绩又好，引起了陈浩的注意。"我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，"他开始追求小茹，但被拒绝了。"
顾言沉似乎预感到了什么："后来发生了什么？"
"陈浩恼羞成怒，联合苏晚晚一起报复小茹。"我的声音开始颤抖，"他们先是污蔑小茹偷东西，然后又说她勾引老师，各种恶毒的谣言满天飞。"
"这些畜生！"顾言沉愤怒地说。
"最过分的是，他们还在小茹的水杯里下了药。"我闭上眼睛，"那天小茹喝了水之后，就变得很奇怪，说话颠三倒四的。陈浩趁机说她吸毒，还拍了视频传到网上。"
顾言沉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："然后呢？"
"小茹受不了这种羞辱，当天晚上就从学校的天台跳了下去。"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，"她死的时候才十六岁。"
花园里一片寂静。
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。
顾言沉伸手抱住了我，声音有些哽咽："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你经历过这些。"
"我发誓要为小茹报仇。"我在他的怀里说道，"所以我调查了陈浩和苏晚晚的一切，发现他们转到了圣雅学院。于是我也转了过来。"
"所以你针对苏晚晚，是为了给你朋友报仇？"顾言沉问。
"对。"我点头，"而且这还只是开始。"
顾言沉松开我，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："你还要做什么？"
"我要让他们尝尝绝望的滋味。"我的声音变得冰冷，"就像当年小茹感受到的那样。"
顾言沉沉默了很久。
我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他在纠结，到底应该支持我的复仇，还是劝我放下仇恨。
"小雨。"他最终开口，"我理解你的愤怒，但是..."
"但是你觉得我不应该报仇，对吗？"我打断他。
"我只是担心，仇恨会改变你。"顾言沉说道，"我不希望看到你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。"
我笑了，但笑容很苦涩。
"也许我早就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了。"
"不，你没有。"顾言沉坚定地说，"因为你的出发点是为了朋友报仇，而他们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。"
"这有区别吗？"我问。
"当然有。"顾言沉握住我的手，"而且，我会一直陪着你，不让你走错路。"
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，心中涌起一阵暖流。
这个男人，即使知道了我内心的黑暗，依然选择站在我身边。
也许，我真的可以相信他。
"顾言沉。"我说道，"你会后悔的。"
"不会。"他毫不犹豫地说，"永远不会。"
但我知道，他现在说的太早了。
因为真正的报仇，还没有开始。
而我要做的事情，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得多。
8
第二天，学校里又传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。
陈浩出车祸了。
据说是在昨天晚上，他开着跑车在山路上飙车时，不小心冲出了护栏。
车子翻滚了好几圈，陈浩被紧急送往医院。
虽然保住了命，但据医生说，他的脊椎受到了严重损伤，很可能会终身瘫痪。
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，我正在上数学课。
老师在讲台上讲着函数，而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课堂上。
我偷偷看了一眼手机，上面有一条未读消息。
"任务完成。"
我删掉了这条消息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下课后，顾言沉走到我身边："听说陈浩出车祸了。"
"是吗？"我装作很意外的样子，"严重吗？"
"很严重，可能会瘫痪。"顾言沉看着我的眼睛，"你知道这件事吗？"
我迎着他的目光："你觉得我会知道吗？"
顾言沉沉默了几秒钟，然后摇了摇头："应该不会吧，毕竟是意外。"
"对，是意外。"我点头同意。
但我看得出来，他心中有怀疑。
这个男人太聪明了，总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。
不过这样也好，至少说明他在认真关注我。
午休的时候，苏晚晚找到了我。
她的脸色比昨天更加憔悴，眼中满是恐惧。
"是你做的，对不对？"她颤抖着声音问。
"什么？"我抬起头看她。
"陈浩的车祸！"苏晚晚激动地说，"一定是你安排的！"
周围的同学都在看戏。
"苏晚晚疯了吗？"
"车祸怎么可能是人安排的？"
"她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？"
我平静地看着苏晚晚："你有什么证据？"
"我...我没有证据，但我知道一定是你！"苏晚晚歇斯底里地喊，"先是我爸爸，现在是陈浩，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？"
我站起来，走到她面前。
"苏晚晚，你知道什么叫做报应吗？"我的声音很轻，只有她能听到。
苏晚晚瞪大了眼睛："你...你承认了？"
"我没有承认什么。"我笑了笑，"我只是觉得，有些人做了坏事，总会有报应的。"
"你这个疯子！"苏晚晚突然朝我扑过来，"我杀了你！"
但她还没碰到我，就被同学们拦住了。
"苏晚晚，你冷静一点！"
"她真的疯了！"
"快叫老师过来！"
在混乱中，我悄悄离开了教室。
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想想接下来的计划。
来到学校的天台，我靠在栏杆上，看着下面的风景。
这里，就是当年小茹选择结束生命的地方。
"小茹，你看到了吗？"我轻声自语，"我正在为你报仇。"
"你在和谁说话？"
身后传来顾言沉的声音。
我没有回头："和一个老朋友。"
顾言沉走到我身边，顺着我的目光往下看。
"这里就是你朋友跳楼的地方？"他问。
"对。"我点头，"小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。"
顾言沉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说："她一定很痛苦吧。"
"是的，非常痛苦。"我的声音有些哽咽，"她死之前给我发了一条消息，说她很后悔认识我。"
"为什么？"顾言沉不解。
"因为如果不是我把她介绍给那些人认识，她就不会遭受那些折磨。"我闭上眼睛，"所以她的死，我也有责任。"
顾言沉突然抱住了我："不，这不是你的错。错的是那些施暴者。"
"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。"我在他怀里哭泣，"我答应过要保护她的，但我失败了。"
"所以你要报仇？"顾言沉问。
"所以我要报仇。"我肯定地说，"我要让伤害她的人，都付出代价。"
顾言沉紧紧地抱着我，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我知道他在纠结。
一方面，他理解我的痛苦和愤怒。
另一方面，他担心我会因为复仇而迷失自己。
"小雨。"他最终开口，"如果我说我会帮你，你相信吗？"
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："你愿意帮我？"
"对。"顾言沉点头，"但我有一个条件。"
"什么条件？"
"不能杀人。"他认真地说，"无论如何，都不能杀人。"
我沉默了很久。
说实话，我确实想过要杀了陈浩和苏晚晚。
但现在看到顾言沉坚定的眼神，我突然改变了主意。
"好，我答应你。"我说道，"不杀人。"
顾言沉松了一口气："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？"
我看着他的眼睛，心中涌起一阵暖流。
有了他的帮助，我的复仇计划会更加完美。
"首先，我们要让苏晚晚彻底绝望。"我说道，"然后，让她自己选择结局。"
9
一周后，苏晚晚彻底崩溃了。
她的父亲在狱中因为受不了其他犯人的欺凌而上吊自杀了。
苏氏集团宣布破产，所有资产都被拍卖用来偿还债务。
而苏晚晚自己，也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被学校勒令退学。
更让她绝望的是，陈浩在医院里醒来后，第一件事就是和她分手。
理由很简单：他不想和一个破产千金谈恋爱。
当苏晚晚哭着跑到医院求他的时候，陈浩冷漠地说："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做现实了吧？"
这句话，彻底击垮了苏晚晚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我是从医院的监控录像里看到这一幕的。
没错，我在医院里安装了摄像头，就是为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看着苏晚晚绝望的表情，我心中涌起一阵快感。
但同时，也有一种空虚的感觉。
复仇进行到这里，似乎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。
"小雨，你在想什么？"顾言沉走到我身边。
我们现在在我家的书房里，正在看监控录像。
"我在想，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。"我诚实地说。
顾言沉愣了一下："什么意思？"
"小茹已经死了，无论我怎么报仇，她都不会回来了。"我的声音有些疲惫，"而我现在做的这些，也不能让她复活。"
顾言沉关掉了监控画面，转身看着我："那你想停止吗？"
我沉默了很久。
说实话，我确实有些累了。
这段时间为了报仇，我费尽心机，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。
现在目标基本达成了，我却发现内心并没有预期的满足感。
"也许小茹不希望我变成这样。"我说道。
"什么样？"顾言沉问。
"冷血，狠毒，不择手段。"我苦笑，"就像当年的陈浩和苏晚晚一样。"
顾言沉走过来抱住我："你没有变成他们那样。你只是在保护自己，保护你在乎的人。"
"是吗？"我看着他的眼睛，"可是我觉得，我快要认不出自己了。"
顾言沉吻了吻我的额头："没关系，我会帮你找回自己的。"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我接通电话，里面传来苏晚晚颤抖的声音："林小雨，我想见你。"
我和顾言沉对视了一眼："在哪里？"
"学校天台。"苏晚晚说道，"我有话要对你说。"
挂断电话后，顾言沉担心地看着我："她会不会要做什么傻事？"
我想起监控里苏晚晚绝望的表情，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"我们赶紧过去。"我说道。
半小时后，我们赶到了学校。
天台上，苏晚晚正站在栏杆边上，背对着我们。
她的身影在夜风中摇摇欲坠，看起来随时都可能掉下去。
"苏晚晚！"我大喊一声。
她慢慢转过身，脸上满是泪痕。
"林小雨，你终于来了。"她的声音很平静，平静得让人害怕。
"你想做什么？"我小心翼翼地朝她走去。
"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"苏晚晚看着我，"如果时间能够倒流，你还会选择报仇吗？"
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。
如果时间能够倒流...
我会选择阻止小茹认识陈浩吗？
我会选择保护她不受伤害吗？
还是说，我依然会选择复仇这条路？
"我不知道。"我诚实地回答。
苏晚晚笑了，但笑容很凄惨："我知道答案。"
"什么答案？"
"如果时间能够倒流，我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陈浩。"苏晚晚说道，"那样的话，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"
我看着她的眼睛，突然觉得她很可怜。
是的，可怜。
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，现在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。
"苏晚晚，下来吧。"我劝她，"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。"
"没有了。"苏晚晚摇头，"什么都没有了。爸爸死了，陈浩抛弃了我，学校也不要我了。我已经一无所有了。"
"你还有命。"顾言沉突然开口，"只要活着，就还有希望。"
苏晚晚看向他，眼中闪过一丝讽刺："希望？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希望是什么吗？"
"是什么？"顾言沉问。
"是死。"苏晚晚平静地说，"只有死，才能结束这一切痛苦。"
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。
她真的要跳楼！
"等等！"我急忙喊道，"你还不能死！"
苏晚晚疑惑地看着我："为什么？"
"因为..."我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因为什么？
因为如果她死了，我的复仇就失去意义了吗？
还是因为，我突然发现，我并不真的希望她死？
"林小雨。"苏晚晚最后看了我一眼，"我在下面等你。"
说完，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。
10
"不——！"
我冲到栏杆边，看到苏晚晚的身体正在往下坠落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，楼下突然展开了一张巨大的安全网。
苏晚晚重重地摔在安全网上，虽然受了伤，但保住了性命。
我瞪大眼睛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。
"怎么会有安全网？"我转头看向顾言沉。
顾言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："我让人准备的。"
"什么时候？"
"在来的路上。"顾言沉解释道，"我担心她真的会做傻事，所以提前联系了消防队。"
我看着他，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。
这个男人，即使面对伤害过我的人，依然选择挽救她的生命。
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吧。
他始终保持着善良，而我却在复仇的路上越走越远。
楼下传来救护车的声音。
苏晚晚被抬上担架，送往医院。
在她昏迷之前，我听到她虚弱的声音："为什么...为什么要救我..."
是啊，为什么要救她？
如果她死了，我的复仇就彻底完成了。
可是为什么，当看到她跳下去的那一刻，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快感，而是恐惧？
"小雨，你没事吧？"顾言沉担心地看着我。
我摇摇头："我没事。只是..."
"只是什么？"
"只是突然觉得，我好像做错了什么。"我诚实地说。
顾言沉抱住我："没有做错。你只是在为朋友讨回公道。"
"可是她差点就死了。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，"如果真的死了，那我和当年害死小茹的人有什么区别？"
顾言沉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区别在于，你还有选择的机会。"
"什么意思？"
"苏晚晚还活着，你可以选择原谅她，也可以选择继续报仇。"顾言沉看着我的眼睛，"但无论你选择什么，我都会支持你。"
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，心中的某个地方突然变得柔软起来。
"如果我选择原谅她呢？"我问。
"那我会很高兴。"顾言沉毫不犹豫地说，"因为这说明我喜欢的女孩，没有被仇恨完全吞噬。"
我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。
"顾言沉，你知道吗？遇到你，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。"
他轻抚着我的头发："遇到你，也是我最幸运的事。"
就在这时，我的手机又响了。
这次是医院打来的。
"林小姐，苏晚晚醒了，她说想见你。"护士在电话里说道。
我和顾言沉对视了一眼。
"我们去医院吧。"我说道。
半小时后，我们来到医院的病房。
苏晚晚躺在病床上，身上缠着绷带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看到我进来，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："你来了。"
"你感觉怎么样？"我问。
"很疼，但还活着。"苏晚晚苦笑，"说实话，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。"
我走到病床边坐下："为什么想要见我？"
苏晚晚看着我，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恨意，只有疲惫和悔恨。
"我想向你道歉。"她说道，"为了我做过的所有错事。"
这个答案出乎我的意料。
"你不恨我吗？"我问，"毕竟是我毁了你的一切。"
"恨过。"苏晚晚点头，"但现在不恨了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我想起了一个人。"苏晚晚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，"一个被我和陈浩害死的女孩。"
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："小茹？"
"对，就是她。"苏晚晚点头，"其实当年的事，我一直都记得。那个善良美好的女孩，就是被我们活活逼死的。"
听到她这么说，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"既然你记得，为什么当时不阻止陈浩？"我质问道。
"因为我嫉妒她。"苏晚晚诚实地说，"嫉妒她的美丽，嫉妒她的纯真，嫉妒陈浩对她的关注。所以我选择了帮助陈浩伤害她。"
我握紧了拳头，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"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？"我冷冷地说，"小茹已经死了。"
"我知道。"苏晚晚看着我，"所以我想用我的命来偿还。"
"什么意思？"
"如果我死了，你会原谅我吗？"苏晚晚问。
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。
我想要的，真的是她的死吗？
还是说，我想要的只是一个道歉，一个忏悔？
"苏晚晚。"我深深地看着她，"死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。"
"那什么能解决问题？"她问。
我沉默了很久，然后说："活着赎罪。"
苏晚晚瞪大了眼睛："你...你愿意原谅我？"
"我不知道。"我诚实地说，"但我知道，小茹不希望看到更多的人因为这件事而死。"
苏晚晚哭了，哭得很伤心。
"对不起，真的对不起。"她一遍遍地重复着。
我看着她的眼泪，心中的仇恨突然消散了很多。
也许顾言沉说得对，复仇并不能带来真正的满足。
只有原谅，才能让人获得内心的平静。
"苏晚晚。"我最后说道，"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感受，然后用余生去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。"
苏晚晚用力点头："我会的，我发誓我会的。"
走出医院，夜已经很深了。
顾言沉牵着我的手，我们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"你真的决定原谅她了？"他问。
"也许吧。"我说道，"至少，我不想再继续报仇了。"
"为什么？"
"因为我发现，仇恨并不能让小茹复活，也不能让我获得真正的快乐。"我看着星空，"而且，我不想因为复仇而失去更重要的东西。"
"什么东西？"顾言沉问。
我转过身看着他，眼中满是爱意："你啊。"
顾言沉愣了一下，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。
"小雨，我爱你。"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。
"我也爱你。"我回答。
在这个安静的夜晚，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爱比恨更强大。
选择原谅，比选择复仇更需要勇气。
而我，终于找到了继续前行的理由。
不是为了报仇，而是为了爱。
为了那个愿意陪我走过黑暗的人。
为了那个让我重新相信美好的人。
为了我们的未来。
更新时间：2025-07-06 23:36:0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