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有个贫困的初恋,她说她于心不忍,想以我的名义资助他。我以为是善良,便同意了。
每个月,我都按时打一笔钱过去,从他上学到工作,甚至到他买房。
直到他父母生病,他再次向我“借钱”。
我带着慰问品去医院,却听到他和他妈的对话:
“妈,你放心。林晚说了,她老公就是个ATM机,等这次再榨一笔,我们就出国,再也不回来了。她早就爱我胜过爱那个傻子。”
那一刻,我手里的进口水果篮,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香蕉和苹果滚了一地,像我那颗被摔得稀碎的心。
病房门虚掩着,里面苏哲的声音还在继续,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炫耀:
“那个傻子步霄,还真以为林晚爱他呢。要不是他有几个臭钱,林晚当年怎么可能跟他结婚?现在好了,他赚的钱,不都成我们的了?妈,你就等着享福吧,以后我们住大别墅,开豪车,让步霄那个冤大头,继续苦哈哈地挣钱给我们花。”
苏哲他妈笑得合不拢嘴:“还是我儿子有本事,林晚也是个好孩子,对你一往情深。只是苦了她,要在那姓步的身边虚与委蛇。”
虚与委蛇?
一往情深?
我站在门外,浑身冰冷,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。
我和林晚结婚五年,从一无所有到事业有成。我以为我们是患难夫妻,是灵魂伴侣。
我创立公司,没日没夜地应酬,喝到胃出血,签下一个又一个单子。我把赚来的每一分钱,都交给她保管,我只留一点零花钱。
她说她心疼我,说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。
我信了。
当她第一次跟我提起苏哲时,眼里含着泪。
她说,苏哲是她青梅竹马的初恋,因为家里穷,高中毕业就辍学打工了,吃了很多苦。她说,看到他过得不好,她心里难受。
她说:“步霄,我们现在过得好了,能不能帮帮他?就当我求你了。我不想让他觉得是我看不起他,所以……我想用你的名义。”
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,我心软了。
我觉得我的妻子善良又重情义,连前任都想着拉一把,这是多么高尚的品格。
于是,我同意了。
每个月,我让助理定时给一个叫苏哲的账户打两万块钱,美其名曰“生活补助”。
后来,苏哲要去读成人大学,林晚说学费有点贵。我二话没说,转了十万过去。
再后来,苏哲大学毕业要找工作,林晚说他在社会上没人脉,让我托关系给他安排个清闲的好工作。我也照办了,把他安排进一个朋友的公司,月薪轻松过万,还不用怎么干活。
前年,苏哲说要结婚,女方要求有婚房。林晚抱着我哭了一夜,说苏哲要是买不起房,婚事就黄了,他这辈子可能就毁了。
我看着自己老婆为了别的男人哭得死去活来,心里不是滋味,但终究还是没拗过她。我取了五十万,当成是“借”给苏哲,连借条都没让他打。
五年,整整五年。
我像个傻子一样,用自己的血汗钱,养着老婆的初恋,还以为自己在做慈善。
原来,在他们眼里,我只是一个又蠢又好骗的ATM机。
我慢慢弯下腰,捡起地上滚落的水果,一个,又一个。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但我感觉不到疼。
心里的那股怒火,已经烧掉了我所有的感知。
我没有冲进去,没有质问,也没有嘶吼。
我只是默默地捡完水果,将果篮放在门口,然后转身,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复仇,不必在别人的舞台上喧哗。
我要做的,是为他们精心搭建一个华丽的坟墓,然后亲眼看着他们,笑着,跳进去。
回到家,林晚正坐在沙发上敷着面膜看电视。
她穿着我给她买的真丝睡袍,茶几上放着刚切好的进口车厘子。
见我回来,她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:“回来了?医院去了吗?苏哲妈妈怎么样?”
语气平常得就像在问我今天天气如何。
我换了鞋,走到她身边,平静地回答:“去了,阿姨精神还不错。我把水果放下了,跟苏哲聊了两句就回来了,公司还有点事。”
“哦,”她揭下面膜,露出那张我曾经无比迷恋的脸,“那你见到苏哲,他没跟你提钱的事?”
来了。
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。
我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,叹了口气:“他提了。说手术费还差一大截,大概要三十万。我当时没直接答应,说回来跟你商量一下。”
林晚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:“商量什么?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?人命关天的大事!步霄,我没想到你这么冷血!”
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失望和指责,好像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。
若是以前,我肯定会立刻缴械投降,哄着她说“好好好,我错了,我马上转钱”。
但现在,我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冷血?
到底是谁,把另一个人当成工具,榨干他的价值,还反过来指责他冷血?
我压下心头的冷笑,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:“晚晚,你别生气。我不是那个意思。公司最近资金周转有点紧张,你也知道,上个项目刚投进去一大笔钱。我是在想,三十万不是小数目,我们总得规划一下。”
听到“资金周转紧张”,林晚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她坐直了身体,盯着我:“紧张?有多紧张?步霄,你别跟我开玩笑。你公司不是一直运营得很好吗?”
我故作疲惫地捏了捏眉心:“好是好,但摊子铺得大,用钱的地方也多。这次要是一下子拿出三十万现金,恐怕接下来半个月,员工的工资都得缓发了。”
我把事情说得很严重,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。
果然,林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对她和苏哲来说,我这台ATM机,绝对不能出现任何“故障”。
她沉默了片刻,语气软了下来,坐到我身边,挽住我的胳膊,头靠在我的肩膀上,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撒娇姿态。
“老公,对不起,刚刚是我太着急了。我只是太担心苏哲了,他妈妈的病不能再拖了。你看这样行不行,这三十万,我们一定要帮,这关系到一条人命。至于公司那边,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?比如,找银行贷款?或者,把你那辆车先卖了?”
呵。
为了给她的初恋凑钱,她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让我去卖车,去贷款。
那辆宝马X5,是我拿下第一个千万级别项目后,奖励给自己的。那是我的心爱之物,是我的功勋章。林晚比谁都清楚。
现在,她为了苏哲,轻飘飘地就说了出来。
在她心里,我的一切,原来都只是可以为苏哲牺牲的耗材。
我心中怒火滔天,脸上却笑得温和:“卖车倒不至于。晚晚,看你为了朋友这么尽心尽力,我真的很感动。你放心,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,就算砸锅卖铁,也一定帮你把这个忙给了了。”
听到我的保证,林晚立刻喜笑颜开,在我脸上亲了一口:“老公,你真好!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!”
她完全没听出我话里的“帮你”,而不是“帮我们”。
她沉浸在奸计得逞的喜悦里,丝毫没有察觉到,坐在她身边的男人,灵魂早已换了一个。
那一晚,她睡得很香。
而我,睁着眼睛,一夜未眠。
我在黑暗中一遍遍复盘我们的婚姻,那些曾经让我感动到落泪的瞬间,如今看来,全都充满了算计和伪装。
我想起,每次我出差回来,她都会准备好丰盛的晚餐,但总会“不经意”地提起苏哲最近又遇到了什么困难。
我想起,我们为数不多的争吵,几乎全都和钱有关。而每一次,只要我把钱给她,她就会立刻雨过天晴。
我想起,她几乎从不让我碰她的手机,说是需要个人空间。
我真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。
天亮时,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计划。
你们不是想要钱吗?
好,我给你们。
我要给你们一场空前绝后的财富盛宴,让你们在最癫狂的幻想中,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第二天,我没有直接去公司,而是约见了一个人——我的大学学弟,现在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私家侦探,叫阿飞。
咖啡馆里,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。
阿飞听完,气得一拍桌子:“卧槽!哥,这简直是现代版潘金莲和西门庆啊!不,他们比那俩还恶心!那俩至少没花武大郎的钱!”
我苦笑一声:“现在说这些没用。阿飞,我需要你帮我。我要林晚和苏哲这五年来,所有银行账户的详细流水,包括他们各自父母和直系亲属的。我要知道我给出去的每一分钱,都流向了哪里。”
“没问题!”阿飞拍着胸脯保证,“哥,这事包在我身上。对付这种贱人,就得用雷霆手段!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?”
我想了想,补充道:“还有,帮我查一下苏哲和他家人的所有情况,越详细越好。有没有欠外债,有没有不良嗜好,有没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勾当。”
“明白。”
我们的谈话很简短,但目的明确。
我需要证据。
完整的、足以将他们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证据。
接下来的一个星期,我表现得像个为钱发愁的“好丈夫”。
我每天回家都唉声叹气,告诉林晚银行贷款审批流程很慢,朋友那边也借不到钱。
林晚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,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差。
她开始嫌我做的饭菜不可口,嫌我回家太晚,甚至嫌我身上的烟酒味。
我知道,她是在给我施压。
在她和苏哲的剧本里,我这个ATM机反应太慢了,耽误了他们取款。
周五晚上,她终于爆发了。
她将一碗汤重重地放在桌上,溅出的汤汁烫得我手背通红。
“步霄,你到底什么意思?这都快一个星期了,三十万还没凑齐?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管?!”她红着眼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。
我抬起头,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,心里一片平静。
“晚晚,我尽力了。要不……你让你爸妈先帮忙凑点?他们不是还有些积蓄吗?”
这是我抛出的第一个诱饵。
林晚想都没想就尖声反驳:“你胡说什么!我爸妈就那点养老钱,怎么能动!步霄,这事本来就该你管,你别想把责任推到我爸妈身上!”
看,多孝顺的女儿。
我点点头,装作被她骂醒了:“好好好,是我的错。你别急,我再想想办法。我明天去找我一个做投资的朋友,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拆借一点。”
听到“投资”,林晚的眼睛亮了一下。
她似乎觉得,这比贷款靠谱多了。
“那你快去啊!明天一早就去!”她催促道。
我看着她急不可耐的样子,在心里冷笑。
鱼儿,开始咬钩了。
第二天,我没有去找什么朋友,而是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,咨询了关于婚姻财产分割和经济欺诈的相关法律。
然后,我去银行,打印了我和林晚名下所有联名账户的流水。
看着那一笔笔触目惊心的大额转出记录,收款人不是苏哲,就是林晚的父母,我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。
她不仅用我的钱养初-恋,还在偷偷转移婚内共同财产,贴补她的娘家。
很好。
罪证,又多了一条。
傍晚,阿飞的电话来了。
“哥,东西都查到了,我发你邮箱。有惊喜,有惊天大瓜。”阿飞的声音里透着兴奋。
我立刻找了个咖啡馆,打开了笔记本电脑。
当我看清邮件里的内容时,即使早有心理准备,还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阿飞的调查报告,像一把锋利的刀,彻底剖开了林晚一家人伪善的面具。
报告里显示,我每个月打给苏哲的两万块,他只留下五千,剩下的一万五,会准时转入林晚母亲张琴的账户。
我给苏哲买房的五十万,第二天就被他以“投资”的名义,全额转给了林晚的父亲林建国。
而林建国用这笔钱,和几个朋友合伙,在家乡开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农家乐,如今生意红火,月入不菲。
至于林晚的父母,他们根本不是林晚口中那种靠着微薄退休金度日的老实人。
张琴沉迷于打麻将,输赢都很大。林建国则喜欢附庸风雅,买了不少昂贵的“古董”字画,大多是赝品。
他们住的房子,去年刚刚豪华装修过一次。他们开的车,也换成了三十多万的合资SUV。
而这些钱的来源,无一例外,全都是我。
原来,所谓的资助初恋,只是一个幌子。
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。
林晚、苏哲,以及我的岳父岳母,他们四个人,组成了一个分工明确的诈骗团伙。
苏哲负责扮演那个需要帮助的“可怜人”。
林晚负责在我面前演戏,榨取我的同情和钱财。
而她的父母,则是最终的受益者和幕后推手。
他们一家人,像一群水蛭,死死地趴在我的身上,吸食着我的血液,壮大他们自己。
最让我感到恶心的是,调查报告里还有一段苏哲和林建国的通话录音。
录音里,林建国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,教导苏哲:
“小苏啊,你别怕。步霄那个傻小子,被我女儿拿捏得死死的。你只要记住,哭穷就对了。你越惨,他掏钱就越爽快。这次三十万,你拿到手之后,还是老规矩,二十万打给我,剩下的十万,你和你妈留着,就当是给你们的辛苦费。”
辛苦费?
我自嘲地笑了。
原来我在他们眼中,不仅是ATM机,还是一个支付他们“演戏辛苦费”的冤大头。
还有更精彩的。
苏哲根本就没有什么谈婚论嫁的女朋友,他一直单身。所谓买婚房,只是为了骗我那五十万,编造出来的谎言。
而他妈妈这次生病,也根本不是什么大病,只是普通的肺炎,住院总花费都不到一万块。所谓的三十万手术费,更是无稽之A谈。
他们策划着拿到这最后一笔“巨款”后,苏哲和他妈就办理旅游签证,去国外潇洒,躲开可能存在的后续麻烦。
而林晚,则会继续留在我身边,扮演她的好妻子,直到找到下一个榨干我的机会。
看完所有资料,我关上电脑,靠在椅子上,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那口气里,带着愤怒,带着悲哀,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好了。
所有的谜底都解开了。
所有的虚伪和谎言,都暴露在了阳光之下。
接下来,就是我收网的时候了。
我回到家时,林晚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步。
看到我,她立刻迎上来:“怎么样?你朋友怎么说?钱能借到吗?”
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点点头,疲惫地说道:“借到了。但是……有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!”林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仿佛饿狼看到了猎物。
“我那个朋友,是做风投的。他说直接借钱给我,不合规矩。他建议,干脆把这三十万,当成一笔天使投资,投给苏哲。”我缓缓地说道,每一个字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。
“投资?”林晚愣住了。
“对。”我继续解释道,“他说,与其授人以鱼,不如授人以渔。苏哲现在也需要一份自己的事业。我朋友可以注册一家新的科技公司,让苏哲担任法人代表和CEO。这三十万,作为公司的启动资金,直接打到公司账户上。这样一来,钱也有了,苏哲的事业也有了,一举两得。”
我把这个陷阱描绘得天花乱坠,充满了“为了你好”的善意。
林晚显然被我说动了。
在她看来,这比直接拿钱要好得多。
成立公司,苏哲就成了苏总。这不仅解决了燃眉之急,还给苏哲披上了一件“成功人士”的外衣,以后再从我这里“融资”,岂不是更加名正言顺?
她的眼睛越来越亮,脸上露出了贪婪的笑容:“这个主意好!步霄,你那个朋友真是个好人!那……什么时候能办?”
“我朋友说,下周一就可以注册公司,签订投资协议。只要协议一签,钱马上到账。”我看着她,微笑着说,“不过,签协议的时候,需要苏哲本人到场。另外,为了表示我们对这个项目的支持和信心,我朋友希望……你父亲,也就是我岳父,也能作为联合创始人之一,在协议上签字。”
这是我的第二步棋。
我要把林建国也牢牢地绑在这艘即将沉没的贼船上。
“让我爸也签字?”林晚有些犹豫,“他都退休了,懂什么公司运营。”
“不懂没关系,只是挂个名而已。”我轻描淡写地解释道,“我朋友的意思是,这毕竟是一笔不小的投资,多一个联合创始人,就多一份保障。你父亲是长辈,有他坐镇,我们也更放心。而且,这事也显得我们全家都支持苏哲创业,多有诚意。”
我特意加重了“全家”两个字。
林晚的疑虑很快就打消了。
在她看来,这不过是走个形式。她父亲签个字,就能让事情更顺利,何乐而不为?
而且,让她父亲也参与进来,以后公司的收益,不就更能名正言顺地落入他们林家的口袋了吗?
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!
她立刻兴奋地拿出手机:“好好好,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,让他和苏哲后天就从老家过来!”
看着她兴高采烈打电话的样子,我端起桌上的水杯,喝了一口水。
水是冷的,但我的心,是热的。
那是一种复仇的火焰,在胸中熊熊燃烧的热。
林晚,林建国,苏哲。
你们准备好了吗?
我为你们准备的断头饭,马上就要上桌了。
周一,我包下了一家高档酒店的会议室。
我那个做风投的“朋友”——当然是我花钱请来的专业演员——西装革履,人模狗样地坐在主位上。
律师也是我请的,带着厚厚的一叠文件。
苏哲和他母亲,林晚和她父母,全都盛装出席。
苏哲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,头发梳得油光锃亮,努力想装出成功人士的派头,但眼神里的贪婪和心虚,却怎么也掩盖不住。
他的母亲则是一脸得意,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飞黄腾达,自己当上富太太的未来。
而我的岳父林建国,更是摆出了一副大家长的架子,不时地点头,对“投资人”说着一些场面话。
林晚则像个女主人一样,在他们之间穿梭,笑容满面,春风得意。
这幅景象,荒诞又可笑。
他们大概以为,这是他们走向人生巅峰的起点。
却不知道,这是他们集体走向刑场的最后一步。
“好了,各位。”我请来的“王总”清了清嗓子,开始走流程,“步总是我多年的好友,他对苏哲先生的潜力和人品都非常看好。所以我们经过慎重考虑,决定投资三十万,成立‘哲晚科技有限公司’,由苏哲先生担任CEO,林建国先生担任名誉董事长。”
“哲晚科技”。
我特意取了这个名字,用苏哲的“哲”,和林晚的“晚”。
这是我送给他们的,最后的讽刺。
林晚听到这个名字,脸上露出娇羞又感动的神情,深情地看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仿佛在说:步霄,你果然还是爱我的,连公司名字都用了我们的名字。
我回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。
然后,“王总”示意律师拿出合同。
“苏先生,林先生,这是投资协议和公司章程,你们看一下。如果没有问题,就可以签字了。”
厚厚的一叠文件,递到了苏哲和林建国的面前。
苏哲哪里看得懂这些专业的法律文件,他草草翻了两页,目光只盯着“投资金额:三十万”那几个字。
林建国倒是装模作样地戴上老花镜,看了几行,然后就不耐烦地推到一边,摆摆手说:“没问题,我们相信步霄和王总。”
他们的注意力,全都在那笔即将到手的巨款上。
林晚在一旁催促道:“爸,苏哲,快签吧,别让王总等急了。”
于是,在所有人的“期待”中,苏哲和林建国,潇洒地在文件的末尾,签下了自己的大名。
他们没有注意到,这份看似是投资协议的文件,其实是一份精心设计的“对赌协议”和“无限连带责任担保合同”。
协议里明确规定,如果“哲晚科技”在三个月内,无法实现一百万的盈利目标,那么作为CEO的苏哲和名誉董事长的林建国,需要个人承担双倍于投资额的赔偿,也就是六十万。
并且,他们将以个人全部资产,为这笔赔偿承担无限连带责任。
也就是说,如果公司垮了,他们不仅要赔钱,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。
当然,这些致命的条款,都被隐藏在大量繁复的法律术语中,不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当他们落下最后一笔时,我看到“王总”和律师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我知道,网,已经收紧了。
签完字,我当着所有人的面,将三十万转入了新成立的公司账户。
看到手机上银行到账的短信提醒,苏哲激动得脸都红了。
他站起来,端起酒杯,意气风发地对我说:“姐夫,谢谢你!你放心,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和王总的期望,我一定把公司做大做强!”
林建国也拍着我的肩膀,老怀安慰地说:“步霄啊,你真是我们林家的好女婿!爸没看错你!”
林晚更是幸福地依偎在我身边,眼中泛着泪光。
好一幅父慈子孝、夫妻和睦的感人画面。
我笑着举起酒杯,和他们一一碰杯。
“祝我们,合作愉快。”
酒杯碰撞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那是梦碎的声音。
钱一到手,苏哲和林晚一家的狂欢,正式拉开了序幕。
苏哲立刻从公司账户里,给自己“预支”了十万块的薪水。他给他妈买了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,给自己换了一身名牌,然后带着他妈在市里最高档的餐厅,连吃了三天。
他的朋友圈里,充满了各种炫耀。
“新的起点,感谢生命中的贵人。”配图是公司的营业执照。
“努力工作,也要懂得犒劳自己。”配图是一桌子昂贵的日料。
“带妈妈体验一下生活。”配图是奢侈品店的购物袋。
而林晚,也不再掩饰。
她开始频繁地和苏哲“讨论工作”,有时甚至彻夜不归。
我知道,他们是在庆祝胜利,是在享受榨取我的劳动果实带来的快感。
我的岳父岳母,也成了老家那边的风云人物。
林建国逢人就说,自己的女婿如何有本事,投资了他朋友的公司,他现在是“名誉董事长”。
张琴则在麻将桌上,一掷千金,炫耀着女儿女婿的孝顺。
他们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虚假的繁荣里,得意忘形。
我呢?
我依然扮演着那个温和、体贴、甚至有点“傻”的丈夫。
我每天按时上下班,给林晚做饭,对她的夜不归宿也只是“温和地提醒”她注意身体。
我的隐忍,在他们看来,是懦弱和愚蠢。
他们越发地看不起我,也越发地肆无忌惮。
我给了他们半个月的时间,让他们尽情狂欢,尽情暴露他们最丑陋的嘴脸。
同时,我也在做着我的准备。
我委托律师,以投资方“王总”公司的名义,向工商和税务部门,提交了“哲晚科技”涉嫌虚假注册、抽逃注册资本和非法挪用公司资金的举报。
因为那三十万一到账,就被苏哲以各种名目,迅速转移和挥霍一空,这构成了典型的抽逃注册资本。
而我,手里有他们所有转账的证据。
半个月后的一天。
林晚又是一夜未归。
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,便给她打了个电话。
“老婆,在哪呢?爸妈和苏哲他们,是不是也该回老家了?我今晚在‘锦绣江南’订了包厢,算是给他们饯行。”我用一贯的温和语气说道。
电话那头,林晚似乎刚睡醒,声音有些慵懒和不耐烦:“知道了,晚上我们会过去的。”
然后就挂了电话。
晚上七点。
“锦绣江南”最豪华的包厢里,他们一家人,齐齐整整地到场了。
依然是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。
菜上齐后,我站起身,端起酒杯。
“爸,妈,苏哲。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。这杯酒,我敬你们。”
林建国哈哈大笑:“步霄,你太客气了。都是一家人。”
苏哲也得意地举起杯子:“姐夫,客气了不是?”
他们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,准备迎接我的敬酒。
我笑了笑,然后,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,将杯中昂贵的茅台,尽数倒在了地上。
“这一杯,敬我逝去的爱情和信任。”
整个包厢,瞬间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傻傻地看着我,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林晚最先反应过来,她皱着眉,斥责道:“步霄!你发什么疯!”
我没有理她,而是又倒了一杯酒,目光直直地射向苏哲。
“苏哲,我问你,我前后‘资助’和‘借’给你的钱,加上这次的投资款,总共有多少?”
苏哲被我看得有些心虚,支吾着说:“姐夫,你……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“我帮你算算。”我冷笑一声,“每个月两万生活费,五年,一百二十万。成人大学学费,十万。给你买房,五十万。这次的投资款,三十万。加起来,一共二百一十万。”
我每说一个数字,苏哲和林晚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林建国沉下脸,身为“一家之主”的威严又端了起来。
“我想说什么?”我笑了起来,从随身的公文包里,拿出厚厚的一沓文件,狠狠地摔在餐桌的转盘上。
转盘旋转,文件散落,像一场审判的飞雪,落在每个人的面前。
“我想说,你们这出戏,演得真好!一家人齐上阵,把我当傻子耍,榨干我的血汗,你们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?”
有银行流水,有通话录音的文字稿,有苏哲和他父母挥霍我钱财的照片,有他们背后嘲笑我、算计我的聊天记录截图……
这是阿飞为我准备的,铁一般的证据。
当他们看清文件上的内容时,所有人的脸都失去了血色。
苏哲他妈“啊”的一声,差点晕过去。
林建国手指颤抖地指着我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苏哲则是面如死灰,瘫坐在椅子上。
只有林晚,她猛地站起来,歇斯底里地冲我喊道:“步霄!你调查我?你竟然调查我!你还有没有把我当你的妻子!”
到了这个时候,她还在倒打一耙。
“妻子?”我上前一步,逼视着她,字字如刀,“在我累到胃出血的时候,你在和你的初恋浓情蜜意。在我为了省钱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的时候,你拿着我的钱给你的家人买车买房。在我把你当成全世界的时候,你和你全家,却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取款的ATM机!林晚,你扪心自问,你配当我的妻子吗?”
我的质问,像一记记重锤,砸在她的心上。
她被我问得节节后退,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“还有你们。”我的目光扫过林建国和张琴,“为人父母,不教女儿忠诚持家,却教她如何算计自己的丈夫,如何从我这里骗钱去填补你们的虚荣和贪婪!你们真是天底下最‘好’的父母!”
“你……你血口喷人!”张琴色厉内荏地反驳。
“血口喷人?”我冷笑着,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,轻轻放在桌上,“看看这个吧。”
那是我请律师起草的,一份关于“哲晚科技”违约的律师函,和一份追讨六十万违约金并申请对苏哲、林建国名下所有财产进行保全的告知书。
“什么……什么六十万?”林建国拿起那份文件,只看了一眼,就觉得天旋地转。
“就是你们前不久签下的‘对赌协议’。”我身后的包厢门被推开,我的律师走了进来,冷静地解释道,“根据协议,哲晚科技未能在规定期限内完成盈利目标,且存在严重的抽逃注册资本行为,已构成根本性违约。因此,投资方有权要求苏哲先生和林建国先生,连带赔偿双倍投资额,共计六十万人民币。并且,我们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,明天,法院的传票和财产冻结令就会送到你们手上。”
轰!
这番话,如同平地惊雷,在他们耳边炸响。
苏哲“扑通”一声,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。
林建国指着我,嘴巴张了又合,合了又张,最后两眼一翻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。
张琴尖叫着扑过去:“老头子!老头子!”
整个包厢,乱成了一锅粥。
只有林晚,她呆呆地站在原地,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、悔恨,还有一丝……不甘。
“步霄……你算计我……”她喃喃自语。
我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不,我不是算计你。我只是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,还给你而已。”
“我们……我们是夫妻啊……”她终于哭了出来,伸手想来抓我的衣服,“步霄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!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?我们重新开始,我再也不见苏哲了,钱我也都还给你……”
“晚了。”
我轻轻拨开她的手,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从我在医院门口,听到你们把他妈的对话那一刻起,我们之间,就只剩下法律关系了。”
我把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,放在她面前。
“签了它。我名下的公司、房产,都属于婚前财产。婚后我们共同持有的那个账户,因为你长期、恶意地大额转移,并且涉嫌欺诈,我会申请法院进行重新分割。你,净身出户。”
林晚看着离婚协议书上“净身出户”四个字,整个人都崩溃了。
她瘫倒在地,放声大哭,妆容花了一脸,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和体面。
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,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。
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。
我转身,离开了这个充满了肮脏和算计的包厢。
身后,是他们绝望的哭喊和咒骂。
而我,一步也没有回头。
外面的天空,不知何时下起了雨。
雨水洗刷着城市的灯火,也仿佛洗刷着我这五年来,所蒙受的屈辱。
我淋着雨,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那条路,我曾经和林晚携手走过无数遍。
而从今晚起,我将一个人,走向一个没有她,但却无比清醒和光明的未来。
离婚的过程,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狗血。
林晚一家显然不甘心就此一败涂地。
他们拒绝在离婚协议上签字,甚至反咬一口,请了个律师,起诉我婚内出轨,并伪造证据,企图分走我一半的家产。
在法庭上,林晚哭得声泪俱下,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丈夫背叛、被小三陷害的可怜妻子。
而她的父母和苏哲,则作为“证人”,信誓旦旦地指证我早有外遇,成立“哲晚科技”就是为了联合外人,骗取他们一家的钱财。
他们的表演,堪称影帝级别。
如果不是我手里握有绝对的证据,恐怕连法官都会被他们蒙骗过去。
我的律师有条不紊地将银行流水、录音、转账记录等证据一一呈上。
在铁证面前,他们的谎言不堪一击。
林晚的律师很快就哑口无言。
法官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。
眼看就要宣判,林晚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。
她忽然站起来,指着我说:“法官!我有新的证据!证明他一直在欺骗我!他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!”
说着,她从包里拿出一支小小的录音笔。
“这是我和步霄结婚前的一次谈话录音。当时他说,他父母早亡,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,白手起家。正是因为同情他的遭遇,我才嫁给了他!但他一直在骗我!他的父母根本就没死,他是个富二代!”
这段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
连我的律师都惊讶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确实对林晚隐瞒了我的家世。
我的父母健在,并且在海外有着非常庞大的家族生意。我当初选择回国自己创业,只是想向他们证明,不依靠家里,我也能闯出一片天。
我之所以对林晚隐瞒,是因为我厌恶那些冲着我的家世而来的女人。我渴望一份纯粹的、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感情。
我以为林晚就是那个人。
现在看来,多么可笑。
“法官大人!”林晚的律师立刻抓住这个机会,大声说道,“我的当事人林晚女士,完全是在被欺骗的情况下,与步霄先生结的婚。这场婚姻的建立,从一开始就基于一个巨大的谎言!步霄先生隐瞒自己的真实家境,存在严重的婚姻欺诈行为!我们要求,基于这一点,重新审视财产分割问题!他所有的婚前财产,都应该被视为夫妻共同财产进行分割!”
这是我没想到的反转。
林晚竟然还留着这么一手。
她想利用“婚姻欺诈”,来撬动我最核心的资产。
不得不说,她很聪明。
只可惜,她打错了算盘。
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找到救命稻草而重新焕发神采的脸,心中甚至觉得有些好笑。
我缓缓站起身,对着法官,平静地说道:
“法官大人,我承认,我确实对林晚女士隐瞒了我的家境。我之所以这么做,是想拥有一段不被金钱左右的婚姻。但很遗憾,我失败了。”
我顿了顿,目光转向林晚。
“林晚,你以为,你拿出的这个录音,是能让你翻盘的王牌吗?”
我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你错了。它只会让你输得更惨。因为它恰好证明了——你从一开始,就不是因为爱我,而是因为‘同情’我这个无父无母的‘孤儿’才嫁给我。你自认为的‘下嫁’,让你在这段婚姻里充满了优越感,也让你心安理得地认为,我所挣的每一分钱,都理所应当有你的一半,甚至应该被你随意支配,拿去补贴你的初恋和你的家人。”
“而我今天也可以告诉你,我之所以隐瞒家世,恰恰是我父母的意思。他们不相信任何一个主动接近我的女人。所以,在我回国创业之初,我们就签订了一份协议。”
我向我的律师使了个眼色。
律师会意,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最后一份,也是最致命的一份文件。
“这份是步霄先生与其父母签署的《家族信托协议》。”律师的声音,清晰地回荡在法庭的每一个角落,“协议规定,步霄先生名下所有超过一百万的资产,包括他创立的公司股权、房产、股票等,都属于其父母赠与的,并已纳入家族信托基金的管理范畴。该信托基金的唯一受益人,是步霄先生未来的子女。也就是说,这些财产,并不属于步霄先生的个人财产,更不属于他和林晚女士的夫妻共同财产。”
“换言之,就算步霄先生是亿万富翁,但在法律意义上,他个人名下的婚前财产,几乎为零。他所有的财富,都有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火墙。林晚女士,无论你以何种理由,都无权分割。”
当律师说完这番话,林晚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,也彻底褪尽了。
她像一座被抽空了所有支撑的雕像,呆立在那里。
绝望。
是彻彻底底的绝望。
她处心积虑,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,可以绝地反击,到头来却发现,那只是我另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。
她输了。
输得一败涂地,一无所有。
最终的判决,没有任何悬念。
法院判决我们离婚。
由于林晚在婚内存在严重的经济欺诈和恶意转移财产行为,婚后联名账户里的剩余存款,绝大部分都判给了我。
她,真正意义上的净身出户。
至于“哲晚科技”那六十万的债务,法院也支持了我们的诉讼请求,判决苏哲和林建国承担全部赔偿责任。
他们名下的房产、车辆,很快就被法院强制执行拍卖。
曾经风光无限的“林董事长”和“苏总”,一夜之间,变成了背负巨额债务的穷光蛋。
我听说,苏哲和他妈没钱还债,被债主追得东躲西藏,连老家的房子都不敢回。
林建国因为受不了打击,中风瘫痪了,每天躺在床上,需要张琴贴身照顾。而他们那被寄予厚望的农家乐,因为林建国这个“法人代表”出事,资金链断裂,也倒闭了。
张琴的麻将,是再也打不成了。
至于林晚。
离开法庭后,她曾来公司堵过我一次。
她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林晚了。她穿着廉价的衣服,面容憔悴,眼神空洞。
她求我,看在五年夫妻的情分上,放她和她家人一马。
她说,她知道错了。
她说,她会用下半辈子来赎罪。
我只是看着她,淡淡地说了一句:“当你和你的家人,把我当成傻子和ATM机的时候,我们之间,就已经没有任何情分可言了。”
我没有再理会她的哭求,转身就走。
有的人,不值得原谅。
有的错,必须付出代价。
后来的后来,我听阿飞说,林晚为了给父亲治病,为了还债,出去找工作了。但她多年没有正经工作过,什么都不会,只能在餐厅当服务员,每个月拿着微薄的薪水。
有一次,我去一家餐厅和客户谈事,恰好就是她工作的那家。
她端着盘子,低着头,从我的包厢前走过。
我们隔着一道玻璃门,目光有短暂的交汇。
我看到她眼中的震惊、羞愧和狼狈。
她飞快地低下头,逃也似的离开了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,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,也没有丝毫的波澜。
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一个和我的人生,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。
这场持续了五年的噩梦,终于画上了句号。
我清空了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,卖掉了我们曾经住过的房子,换了一个新的地方。
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,甚至比以前更好。
没有了那群水蛭的拖累,我的事业蒸蒸日上,很快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。
空闲的时候,我会去健身,去旅游,去看画展。
我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,生活变得充实而有趣。
有人问我,经历了这样一场背叛,还会相信爱情吗?
我说,会。
只是下一次,我会擦亮眼睛。
我要找的,是一个能和我并肩站立,而不是只想着从我身上索取的灵魂伴侣。
她可以不漂亮,可以不富裕,但她必须善良、真诚、独立。
她爱上的,是步霄这个人。
而不是我步霄可能拥有的任何东西。
我相信,在世界的某个角落,一定有这样一个人,在等着我。
而我,也会以更好的姿态,去迎接她的到来。
至于那些企图用感情来算计金钱的人,命运终将给他们最公正的审判。
就像林晚一家。
他们用尽心机,想走捷径,到头来,不过是把自己送进了亲手挖掘的坟墓。
阳光透过落地窗,洒在我新的办公室里。
我泡了一杯咖啡,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一切,都过去了。
而我的新生,才刚刚开始。
更新时间:2025-07-06 23:43:0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