捉奸现场，我抄起刀捅向那个男人。
我老婆却挡在前面，骂我自己没本事。
我冲出酒店，被一辆货车撞飞。
死前我只有一个念头：真解脱了。
可我再睁眼，回到了十年前。
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死死抓住我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「这一世，我不会再让你为那些杂碎死了！」
我甩开她，只想让那对狗男女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。
她是谁，与我何干？
1
程岩踹开酒店房门的时候，林雅正骑在赵志明身上。
她连衣服都没脱完，裙摆还挂在腰上，但动作一点没停。
赵志明甚至还有空对他笑：「哟，程总监来得真快。」
程岩脑子「嗡」的一声，抄起烟灰缸砸过去。
赵志明头一偏，烟灰缸砸在墙上，碎片崩了林雅一脸。
她尖叫着滚下床，手忙脚乱扯裙子遮身体：「程岩你疯了？」
程岩没说话，抓起台灯就往赵志明头上抡。
这次砸中了。
血溅到林雅脸上，她吓傻了，扑过来拽他：「你要杀人吗！」
程岩甩开她，指着赵志明：「你他妈睡我老婆的时候，没想过会死？」
赵志明捂着脑袋笑：「睡就睡了，你还能怎样？报警？全公司都知道你老婆是贱货……」
程岩抄起水果刀就捅。
林雅拼命拦他，指甲在他脸上抓出血痕：「你够了！自己没本事怪我出轨？」
程岩手一抖，刀掉在地上。
他盯着林雅：「我没本事？」
「对！你看看赵总开什么车，你开什么车？我闺蜜老公都升副总了，你呢？十年还是个破总监！」
程岩点点头，突然笑了。
他捡起刀，林雅吓得往后缩，但下一秒，他转身就走。
走廊上，他给人事部发了辞职信，顺手把赵志明贪污的证据群发全公司。
电梯门关上前，林雅光着脚追出来：「程岩！你敢毁我生活，我让你一辈子见不到儿子！」
他按下关门键，冷笑：「随便。」
外面在下雨。
程岩没打伞，漫无目的地走，直到一辆货车迎面撞来。
刺目的车灯里，他居然觉得解脱。
「嘭——」
剧痛只有一瞬，然后是无尽的黑暗。
再睁眼，他坐在办公室里。
电脑屏幕显示日期：2013年4月12日。
十年前。
「程岩！报表做完了没？」赵志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程岩猛地站起来，椅子「哐当」倒地。
赵志明皱眉：「发什么呆？今晚的饭局别迟到，林雅也来。」
程岩盯着他，突然抄起键盘砸过去。
赵志明被砸懵了，还没反应过来，程岩已经冲出了公司。
街上阳光刺眼，他喘着粗气，摸出手机给林雅打电话。
「喂？」她的声音年轻了十岁，但语气依旧不耐烦。
程岩沉默两秒，直接挂断。
他需要确认这是不是梦。
「程岩。」
有人叫他，是个女人的声音，很轻，但像针一样扎进耳朵。
他回头，看见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站在马路对面。
黑发，苍白脸，眼睛红得像哭过。
他不认识她。
女人快步走过来，抓住他的手腕：「终于找到你了。」
程岩甩开她：「谁啊你？」
女人愣住，眼泪突然掉下来：「你又忘了……没关系，这次我不会放手。」
她再次抓住他，力气大得惊人。
程岩怒了：「神经病吧？」
他用力挣脱，突然发现手腕内侧多了一道红痕，像被烙上去的。
女人颤抖着摸那道痕：「轮回印还在……来得及。」
程岩掉头就走。
「程岩！」她在背后喊，「别再相信林雅！别再为任何人死！」
他脚步一顿，但没回头。
手机响了，是林雅发来的短信：
「晚上我不去饭局了，闺蜜约我逛街。」
程岩冷笑，回了个「好」。
他知道，她今晚根本不会去逛街。
她会和赵志明在酒店，和十年后一样。
但这次，他不会踹门。
他会让他们生不如死。
2
程岩站在家门口，钥匙插在锁孔里，却迟迟没转。
他听见林雅的笑声，又软又腻，和上一世在酒店里时一模一样。
「……讨厌，你明知道我怕痒。」
电话那头是赵志明的声音，外放得很清楚：「怕痒？昨晚你可没怕。」
程岩猛地推开门。
林雅正躺在沙发上，睡衣领口敞着，手机贴在耳边。
看见他进来，她脸色一变，匆忙挂断电话：「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？」
程岩没说话，走过去一把抢过她的手机。
「你干什么！」林雅跳起来抢。
他直接抬手，把手机砸在地上。
「啪！」
屏幕碎成蜘蛛网，林雅尖叫：「程岩！你疯了吗！」
程岩盯着她：「和赵志明聊得很开心？」
林雅表情僵了一瞬，随即冷笑：「对，怎么了？他比你有趣多了。」
程岩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「啪！」
林雅被打得偏过头，捂着脸不可置信：「你敢打我？」
「打你？」程岩笑了，「这才哪到哪。」
林雅扑上来撕扯他的衣服：「你算什么东西！挣那点破钱，连赵总一顿饭钱都不够！」
程岩抓住她的手腕，狠狠一甩。
林雅踉跄几步，撞在茶几上，疼得直抽气。
「爸，你们能不能别吵了？」
程小峰站在房间门口，冷冷地看着他们。
程岩转头看他。
十岁的儿子，眼神却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。
「小峰……」程岩下意识想走过去。
程小峰后退一步：「你除了摔东西打人，还会什么？」
程岩的手僵在半空。
上一世，程小峰最后对他说的话是——
「你这种废物，根本不配当我爸。」
记忆和现实重叠，程岩胸口发闷，一拳砸在墙上。
「咚！」
血顺着指节往下流，他却感觉不到疼。
林雅趁机抓起包往外跑：「疯子！我今晚不回来了！」
门被摔得震天响。
程小峰看都没看他，转身回屋，「砰」地关上门。
程岩站在原地，血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。
他低头看着手上的红痕——那个叫苏瑶的女人留下的「轮回印」。
「别再为任何人死。」
她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。
程岩扯了扯嘴角，走进卫生间，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。
血混着水，把整个洗手池染红。
镜子里的人双眼赤红，像头困兽。
他盯着自己，突然笑了。
「这一世，谁让我不爽，我弄死谁。」
半小时后，程岩坐在电脑前，搜索赵志明的名字。
上一世的记忆还在，他知道赵志明这时候已经开始贪污公司资金。
「得让他身败名裂……」
他翻出手机，给几个老同事发消息，旁敲侧击问赵志明的近况。
很快，有人回复：「赵总最近手笔很大啊，上周刚给小三买了套房。」
程岩眼神一冷。
果然，狗改不了吃屎。
他打开邮箱，翻出十年前赵志明经手过的项目，一笔笔查账。
凌晨三点，程小峰的房门开了。
小孩抱着枕头，站在他身后：「爸，我饿了。」
程岩头也没回：「冰箱里有面包。」
程小峰没动，声音带着哭腔：「你以前都会给我煮面的。」
程岩敲键盘的手一顿。
以前？
上一世，他确实每晚都会给儿子煮宵夜，哪怕加班再累。
可最后，程小峰还是站在林雅那边，骂他废物。
「想吃就自己煮。」程岩冷声道。
程小峰突然把枕头砸过来：「我恨你！」
枕头砸在程岩背上，软绵绵的，没什么力道。
但他还是转过身，一把抓住儿子的衣领：「恨我？那你妈出轨，你恨不恨她？」
程小峰脸色煞白：「你胡说！妈妈才没有！」
程岩松开他，冷笑：「行，那你等着看。」
程小峰哭着跑回房间，重重摔上门。
程岩继续查账，直到天亮。
第二天一早，林雅回来了。
她脖子上有吻痕，连遮都没遮。
程岩坐在餐桌前喝咖啡，抬眼看了看她：「赵志明技术怎么样？」
林雅僵住，随即讥讽道：「比你强一万倍。」
程岩点点头，拿出手机，播放了一段录音。
「……那笔款子挪到海外账户，没人会发现。」
是赵志明的声音。
林雅脸色骤变：「你从哪弄的？」
程岩关掉录音，笑了笑：「你说，我要是把这交给警方，赵志明得判几年？」
林雅冲过来抢手机：「你给我删了！」
程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，把她按在墙上：「急什么？好戏才刚开始。」
林雅呼吸困难，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血痕：「放……开……」
程岩凑近她耳边，轻声道：「今晚之前，我要看到离婚协议，否则，赵志明明天就进监狱。」
他松开手，林雅瘫坐在地上，剧烈咳嗽。
程岩拿起外套，头也不回地出门。
公司里，赵志明正在开会。
程岩直接推门进去，把一叠文件摔在桌上。
「赵总，解释一下？」
赵志明皱眉：「程岩，你发什么疯？」
程岩翻开文件，指着上面的数据：「去年三月的项目，你吃了多少回扣，需要我当众说出来？」
会议室瞬间安静。
赵志明脸色铁青：「你胡说什么？」
程岩冷笑，又播放了那段录音。
赵志明猛地站起来：「伪造录音是犯法的！」
程岩把文件一张张撕碎，扔在他脸上：「那咱们就看看，谁先死。」
他转身离开，背后传来赵志明砸杯子的声音。
晚上回家，离婚协议果然摆在桌上。
林雅坐在沙发上，眼神怨毒：「签字吧。」
程岩看都没看，直接撕成两半。
「你！」林雅站起来，「你什么意思？」
程岩笑了笑：「改主意了，不离了。」
林雅尖叫：「你耍我？」
程岩走过去，捏住她的下巴：「对，我就是要你一辈子困在这，看着赵志明怎么完蛋。」
林雅浑身发抖：「你到底想怎样？」
程岩松开她，转身往房间走：「明天你就知道了。」
程小峰站在走廊阴影里，死死盯着他。
程岩停下脚步：「看什么？恨我？」
程小峰咬着牙：「你为什么欺负妈妈？」
程岩笑了：「因为她活该。」
他关上门，把母子的哭骂声隔绝在外。
深夜，程岩的手机响了。
是苏瑶。
「程岩，别再继续了。」她的声音很轻，却像刀子一样扎进来。
程岩站在窗前，冷笑：「关你屁事？」
苏瑶沉默了一会儿：「你会后悔的。」
程岩直接挂断电话。
后悔？
上一世他窝囊到死，最后连儿子都骂他废物。
这一世，他就是要所有人都付出代价。
窗外，一道闪电劈过，暴雨倾盆而下。
程岩看着手上的血痕，眼神越来越冷。
「这才刚开始。」
3
程岩刚走出公司大楼，就被一股力量拽进巷子。
苏瑶站在阴影里，眼睛红得像血。
「跟我走。」她抓住他的手腕。
程岩甩开她：「有病？」
苏瑶没说话，突然抬手一挥。
世界天旋地转。
下一秒，程岩发现自己站在山顶，冷风刮得脸生疼。
「你他妈——」他暴怒，一把掐住苏瑶的脖子。
她没反抗，只是看着他，眼泪无声往下掉。
程岩手一僵，松开她：「少装神弄鬼！」
苏瑶指着他的手：「这是轮回印，你死了九次，我找了九世。」
程岩低头看那道红痕，冷笑：「关我屁事？」
苏瑶抓住他的衣领：「你每一世都为了林雅和程小峰死！每一次！」
程岩推开她：「那这一世，我让他们死，行不行？」
苏瑶摇头，声音发抖：「你会魂飞魄散……」
程岩转身就走：「滚，别碍我的事。」
苏瑶从背后抱住他，力道大得惊人：「我不准你再死！」
程岩挣了两下没挣开，怒火直冲头顶：「你算什么东西？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！」
苏瑶哽咽：「你当然不知道……你每一次都忘了我……」
程岩猛地转身，掐着她的下巴：「那你说清楚，我跟你什么关系？」
苏瑶嘴唇颤抖：「我是你妻子……第一世的妻子。」
程岩愣住，随即嗤笑：「编，继续编。」
苏瑶突然撕开衣领，心口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：「这是为你挡天劫留下的，你记得吗？」
程岩盯着那道疤，脑子里突然闪过碎片——
暴雨夜，女人扑向他，剑光穿胸而过……
他头痛欲裂，后退两步：「不可能……」
苏瑶逼近他：「你每一世都为了别人拼命，这一世，能不能为自己活一次？」
程岩冷笑：「为自己活？看着那对狗男女逍遥快活？」
苏瑶死死攥着他的手：「他们不值得你魂飞魄散！」
程岩甩开她：「值不值得，我说了算。」
他大步往山下走。
苏瑶在背后喊：「程岩！你会后悔的！」
他没回头，抬手比了个中指。
回到家，屋里一片漆黑。
程岩打开灯，看见林雅和程小峰坐在沙发上，面前摆着蛋糕。
「爸，生日快乐。」程小峰小声说。
程岩愣住。
他忘了，今天是他的生日。
上一世，林雅就是在今天和赵志明去开房的。
「你……没出去？」程岩盯着林雅。
林雅低头：「小峰非要给你过生日……」
程岩看向儿子，程小峰眼睛红红的，像是哭过。
「爸，对不起。」小孩声音发抖，「我不该说恨你……」
程岩胸口发闷，转身往厨房走：「吃饭吧。」
林雅突然冲过来抱住他：「程岩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？」
程岩僵住。
上一世，她也说过同样的话。
然后第二天，他就发现她怀了赵志明的孩子。
「放手。」程岩冷声道。
林雅哭得更凶：「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」
程岩掰开她的手，一字一顿：「你演技太差了。」
林雅脸色瞬间惨白。
程岩看向程小峰：「蛋糕谁买的？」
程小峰结结巴巴：「我、我用零花钱……」
程岩走过去，摸了摸儿子的头：「谢谢。」
程小峰「哇」地哭出来，扑进他怀里。
程岩抱着儿子，眼睛却盯着林雅。
她站在阴影里，眼神怨毒。
深夜，程岩听见林雅在阳台打电话。
「……他发现了，怎么办？」
电话那头是赵志明：「怕什么？大不了离婚。」
林雅压低声音：「可他手上有你的把柄！」
赵志明冷笑：「那就让他消失。」
程岩站在窗帘后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他轻轻退回房间，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。
第二天一早，程岩照常去上班。
刚出小区，一辆货车突然朝他冲来！
千钧一发之际，有人猛地推开他。
「砰——！」
货车撞上电线杆，司机满脸是血爬出来就跑。
程岩爬起来，看见苏瑶倒在地上，手臂血肉模糊。
「你……」他震惊地看着她。
苏瑶虚弱地笑：「看，我又救你一次……」
程岩抱起她就往医院冲：「你他妈是不是傻！」
苏瑶靠在他怀里，轻声说：「第九世了，我还是舍不得你死……」
程岩手臂发抖，脑子里突然闪过更多碎片——
雪山之巅，她为他挡箭；刑场之上，她替他赴死……
「闭嘴！」他怒吼，「不准死，听到没有！」
苏瑶抬手摸他的脸：「程岩，这一世……别恨了，好不好？」
程岩没回答，跑得更快。
医院走廊，医生拦住他：「患者需要输血，但血库不足……」
程岩撸起袖子：「抽我的。」
医生皱眉：「您是她？」
程岩顿了顿：「丈夫。」
抽血时，苏瑶突然惊醒，挣扎着要拔针管：「不行！他的血不能——」
护士按住她：「别动！你在输血！」
苏瑶看向程岩，眼泪直流：「你会想起来的……全部想起来……」
程岩按住抽血的胳膊，冷笑：「想起来又怎样？」
苏瑶绝望地闭上眼：「到时候……你会比现在更痛。」
程岩没理她，转身走出病房。
手机响了，是林雅。
「程岩，小峰发烧了，你快回来！」
程岩冷笑：「装什么装？」
电话那头传来程小峰的哭声：「爸……我好难受……」
程岩握紧手机：「我马上回去。」
挂断电话，他最后看了眼病房里的苏瑶。
她静静躺着，像具尸体。
程岩转身离开。
到家后，程小峰确实发烧了，小脸通红。
林雅在厨房熬粥，眼神闪烁：「你昨晚去哪了？」
程岩给儿子喂药，头也不抬：「关你屁事。」
林雅摔了勺子：「你是不是有女人了？」
程岩冷笑：「只准你出轨？」
林雅冲过来撕打他：「王八蛋！我为了这个家——」
程岩一把推开她：「为了家？为了和赵志明谋杀亲夫？」
林雅僵住：「你……你说什么？」
程岩拿出手机，播放了昨晚的录音。
「那就让他消失。」赵志明的声音清晰传来。
林雅瘫坐在地，面如死灰。
程岩抱起儿子往外走：「离婚协议明天送来，敢耍花样，我让赵志明把牢底坐穿。」
林雅突然扑上来抱住他的腿：「程岩！求你别报警！小峰不能没有妈妈……」
程岩一脚踹开她：「他更不需要一个杀人犯妈妈。」
程小峰在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：「爸爸！别赶妈妈走！」
程岩紧紧抱着儿子，大步离开。
身后，林雅的哭声渐渐远去。
医院儿科，程小峰挂着点滴睡着了。
程岩坐在走廊长椅上，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针眼。
苏瑶的血在他身体里流淌。
脑子里那些碎片越来越清晰——
「夫君，快走！」
「阿瑶！不——！」
他头痛欲裂，一拳砸在墙上。
「疼吗？」
苏瑶站在他面前，手臂缠着绷带，脸色苍白。
程岩抬头，眼眶发红：「你到底是谁？」
苏瑶轻轻抚摸他的脸：「是你拜过天地的妻。」
程岩猛地抱住她，浑身发抖。
苏瑶在他耳边轻声说：「程岩，别再恨了……恨比死更痛。」
程岩抱得更紧，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。
窗外，暴雨倾盆。
4
程岩坐在电脑前，屏幕上是赵志明公司的内部报价单。
上一世，这个项目让赵志明赚了三百多万。
这一世，他要让赵志明血本无归。
他拨通了一个号码：「李总，听说您最近在找合作方？」
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有些惊讶：「程总监？你怎么知道？」
程岩笑了笑：「赵志明给您的报价是两百万，对吧？」
李总沉默了几秒：「你们认识？」
「不仅认识，」程岩敲了敲键盘，「我还能给您更低的报价——一百五十万，同样的质量。」
李总明显心动了：「可赵总那边……」
「他给您的材料是次品，」程岩直接打断，「第三批货会掺假，您不信可以查他上个月的合作记录。」
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声音，片刻后，李总声音冷了下来：「程总监，明天我们详谈。」
程岩挂断电话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三天后，赵志明在办公室大发雷霆。
「谁他妈抢了李总的单子？！」
秘书战战兢兢：「听说是程岩……」
赵志明一脚踹翻椅子：「操！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报价？」
程岩站在门外，直接推门而入：「因为我比你聪明。」
赵志明脸色铁青：「程岩，你找死？」
程岩把合同复印件扔在他脸上：「一百五十万，李总签了。」
赵志明抓起合同就要撕，程岩冷笑：「撕啊，撕了也改变不了你损失三百万的事实。」
赵志明双眼通红：「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？」
程岩走近一步，声音压得极低：「我要你身败名裂，生不如死。」
赵志明突然笑了：「就凭你？信不信我让你老婆孩子——」
程岩一拳砸在他脸上！
「砰！」
赵志明撞在办公桌上，鼻血狂喷。
程岩揪住他的衣领：「动他们一下，我让你全家陪葬。」
说完，他松开手，整理了下西装，转身离开。
身后传来赵志明的咆哮：「程岩！我弄死你！」
程岩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。
晚上回家，林雅正在翻箱倒柜。
「我的卡呢？」她看见程岩，直接冲过来，「你把钱转哪去了？」
程岩慢条斯理地脱外套：「什么钱？」
林雅尖叫：「家里八十万存款！你凭什么动？」
程岩从公文包里甩出一叠照片：「凭这个。」
照片散落一地，全是林雅和赵志明在酒店开房的记录。
林雅瞬间面无血色。
「你……你跟踪我？」
程岩坐在沙发上，点了根烟：「离婚协议签了吗？」
林雅跪在地上，颤抖着去捡照片：「程岩，我错了…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」
程岩俯身，捏住她的下巴：「这才刚开始。」
林雅眼泪鼻涕糊了一脸：「你把钱还我，我马上签字！」
程岩笑了：「钱？那是我赚的，跟你有什么关系？」
林雅突然扑上来撕打他：「王八蛋！那是小峰的学费！」
程岩一把推开她：「放心，小峰的学费我会直接交给学校。」
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：「至于你，净身出户。」
林雅瘫坐在地上，眼神渐渐变得怨毒：「程岩，你别逼我。」
程岩转身往卧室走：「逼你又怎样？」
身后传来林雅的嘶吼：「我会让你后悔的！」
程岩关上门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。
第二天一早，程岩被电话吵醒。
「程总监，出事了！」助理声音急促，「赵志明举报您挪用公款！」
程岩慢悠悠地起床：「让他举报。」
助理快哭了：「财务部正在查账，您快来看看吧！」
程岩挂断电话，看了眼手机——
三条未读短信，全是苏瑶发的。
「别去公司。」
「有埋伏。」
「等我。」
程岩删了短信，穿好西装出门。
公司会议室，赵志明和财务总监正在翻账本。
「程总监，解释一下？」财务总监推过来一张单子，「这笔五十万的支出，没有审批记录。」
程岩看都没看：「假的。」
赵志明冷笑：「证据确凿，你还狡辩？」
程岩拿出手机，播放了一段录音——
「……那五十万我转你私人账户了，记得做平账目。」
是赵志明的声音。
财务总监脸色大变：「赵总，这？」
赵志明猛地站起来：「伪造录音是犯法的！」
程岩又播放了第二段录音——
「举报程岩挪用公款，事成后给你二十万。」
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。
程岩站起身，整理了下袖口：「赵志明，你被开除了。」
赵志明脸色铁青，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！
「程岩！我杀了你！」
程岩早有准备，侧身避开，反手一记肘击砸在赵志明咽喉！
「咳——！」赵志明跪倒在地，刀「当啷」掉在地上。
程岩踩住他的手指，缓缓用力：「就这点本事？」
赵志明痛得面目扭曲：「你……你给我等着……」
程岩弯腰，在他耳边轻声说：「林雅昨晚在我床上，说你技术很差。」
赵志明瞳孔骤缩！
程岩松开脚，对保安挥挥手：「扔出去。」
走出公司大楼，苏瑶站在马路对面，脸色苍白。
程岩径直走过她身边：「别跟着我。」
苏瑶拽住他的袖子：「赵志明不会罢休的。」
程岩甩开她：「关你屁事？」
苏瑶突然剧烈咳嗽，嘴角渗出血丝！
程岩皱眉：「你怎么了？」
苏瑶擦了擦血，勉强笑了笑：「天罚……我干涉太多人间事了。」
程岩盯着她看了几秒，突然拦了辆出租车：「去医院。」
苏瑶摇头：「没用的，送我回家。」
程岩冷笑：「你家在哪？天上？」
苏瑶报了个地址，是城郊的一栋老房子。
房子很旧，但收拾得很干净。
程岩把苏瑶放在床上，发现她轻得吓人。
「你到底是谁？」他再次问。
苏瑶虚弱地睁开眼：「你第一世的妻子……你曾是仙门弟子，为救我堕入轮回……」
程岩脑子里突然闪过画面——
悬崖边，他抱着满身是血的她，对天怒吼：「若不能同生，宁可共死！」
他头痛欲裂，踉跄着后退两步：「不可能……」
苏瑶伸出手，想碰他的脸：「程岩，别再复仇了……仇恨只会让你再次堕入轮回……」
程岩一把打掉她的手：「少废话！我的事不用你管！」
苏瑶的手无力地垂下，眼泪无声滑落：「第九世了……你还是不肯回头……」
程岩转身就走。
身后传来苏瑶的咳嗽声，越来越弱。
他握紧拳头，最终还是没有回头。
回到家，程小峰坐在沙发上，眼睛红红的。
「爸，妈妈走了……」
程岩愣了下：「去哪了？」
程小峰摇头：「她说再也不回来了……」
程岩摸了摸儿子的头：「饿不饿？爸爸带你出去吃。」
程小峰突然扑进他怀里大哭：「我要妈妈！」
程岩浑身僵硬，半晌才生硬地拍了拍儿子的背：「她不要你了。」
程小峰哭得更凶。
程岩抱起儿子，直接出门。
电梯里，他给林雅发了条短信：
「敢踏进这个城市一步，我让赵志明死在牢里。」
发完，他删掉短信，把脸埋在儿子肩膀上。
程小峰还在哭，眼泪浸湿了他的西装。
程岩闭上眼睛，脑子里全是苏瑶咳血的画面。
深夜，程岩站在阳台上抽烟。
手机突然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。
「程岩，」赵志明的声音阴森森的，「你儿子在我手上。」
程岩手指一颤，烟灰掉在地上：「你说什么？」
电话那头传来程小峰的哭声：「爸爸！救我——」
程岩瞬间浑身血液凝固！
赵志明狞笑：「城东废弃工厂，一个人来，否则撕票。」
电话挂断，程岩一拳砸在墙上！
他抓起车钥匙冲出门，却在电梯口撞见苏瑶。
她脸色惨白，嘴角还有血迹：「别去……是陷阱……」
程岩推开她：「滚开！」
苏瑶死死抱住他的腰：「他们会杀了你！」
程岩掰开她的手，眼神凶狠：「我儿子在那！」
苏瑶颤抖着掏出一枚玉佩：「戴上它……能保你一命……」
程岩看都没看，直接冲进电梯。
苏瑶的声音从楼梯间追下来：「程岩！你会后悔的——」
电梯门关上，程岩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「赵志明，你找死。」
5
程岩一脚踹开废弃工厂的铁门。
里面黑漆漆的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晃。
「赵志明！」他吼了一声，回声在空荡的厂房里撞来撞去。
没人应。
程岩往里走，皮鞋踩在碎玻璃上，嘎吱嘎吱响。
突然，头顶传来程小峰的哭声：「爸——！」
程岩抬头，看见儿子被吊在横梁上，绳子摇摇晃晃。
「小峰！」他冲过去，脚下一绊，整个人摔在地上。
一根麻绳猛地套住他的脚踝，把他倒吊起来！
「哈哈哈！」赵志明从阴影里走出来，手里拿着手机录像，「程总监，这姿势不错啊？」
程岩挣扎着去摸口袋里的刀，赵志明一脚踹在他腰上：「找这个？」
他晃了晃手里的弹簧刀。
程小峰在半空哭喊：「爸爸！对不起！我不是故意的！」
程岩死死盯着儿子：「你联系的赵志明？」
程小峰抽噎着点头：「我、我想让妈妈回来……」
赵志明走过去，拍了拍程小峰的脸：「乖儿子，表现不错。」
程岩瞳孔骤缩：「你他妈放开他！」
赵志明转身，一拳砸在程岩腹部：「还狂呢？」
程岩闷哼一声，血从嘴角溢出来。
赵志明揪住他的头发：「钱呢？老子的三百万呢？」
程岩咧嘴笑了：「喂狗了。」
赵志明暴怒，抄起铁棍就要砸——
「赵总！」林雅突然冲进来，「别打！我们说好的只是吓唬他！」
赵志明一把推开她：「滚！老子今天非要他半条命！」
程岩看向林雅，冷笑：「演，继续演。」
林雅脸色煞白：「程岩，小峰是无辜的！」
程小峰哭得撕心裂肺：「妈妈！赵叔叔要打爸爸！」
赵志明突然转身，一巴掌扇在程小峰脸上：「闭嘴！小杂种！」
程小峰被打懵了，连哭都忘了。
程岩突然大笑：「儿子，听见没？你叫救命的男人，就这德行？」
赵志明反应过来，赶紧去哄程小峰：「叔叔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程岩晃了晃手里的手机——刚才倒吊时摸出来的。
「赵志明，你刚才的话，我全录下来了。」
录音外放，赵志明骂「小杂种」的声音清清楚楚。
程小峰呆呆地听着，突然「哇」地吐了出来。
林雅冲过去抱儿子：「小峰！别听你爸的！他在挑拨离间！」
程小峰推开她，眼神空洞：「妈妈……赵叔叔骂我……」
赵志明赶紧解释：「叔叔那是气话！」
程岩冷笑：「儿子，你妈就为了这么个货色，不要咱爷俩。」
程小峰浑身发抖，突然尖叫：「我恨你们！恨你们所有人！」
他挣脱绳子跳下来，摔在地上打了个滚，爬起来就往外跑。
林雅想去追，程岩一把拽住她：「急什么？好戏才刚开始。」
赵志明抄起铁棍：「操你妈！老子今天非弄死你！」
程岩不躲不闪，突然吹了声口哨。
厂房大门被撞开，七八个警察冲进来：「不许动！」
赵志明僵在原地：「程岩！你阴我？！」
程岩晃了晃手机：「绑架勒索，故意伤害，证据确凿。」
他看向林雅：「你也是共犯。」
林雅腿一软跪在地上：「程岩！小峰不能没有妈妈！」
程岩弯腰，在她耳边轻声说：「放心，我会给他找个更好的妈。」
警察给赵志明戴上手铐，他还在骂：「程岩！老子出来杀你全家！」
程岩笑了笑：「监狱里好好享受，我打点好了。」
赵志明脸色瞬间惨白。
派出所门口，程小峰蹲在台阶上，脸上还有泪痕。
程岩走过去：「回家。」
程小峰抬头，眼睛红肿：「爸……我错了……」
程岩没说话，把儿子拉起来，拍了拍他裤子上的灰。
「知道错哪了吗？」
程小峰抽噎着：「不该信赵志明……不该害爸爸……」
程岩摇头：「你错在，为了个不要你的妈，背叛养你十年的爸。」
程小峰「哇」地又哭了，死死抱住他的腰：「爸爸！我以后只听你的！」
程岩摸了摸儿子的头，眼神复杂。
回到家，程岩给程小峰煮了碗面。
小孩饿坏了，狼吞虎咽地吃，吃着吃着又掉眼泪。
「爸，妈妈真的不要我了吗？」
程岩点了根烟：「她选了赵志明。」
程小峰用袖子抹脸：「那我也不要她了！」
程岩没接话，手机突然响了。
是医院打来的。
「程先生，您朋友苏瑶病危，请您立刻过来一趟。」
程岩手指一颤，烟灰掉在桌上。
程小峰抬头：「爸，谁啊？」
程岩摁灭烟头：「睡觉去，我出去一趟。」
重症监护室外，医生直摇头：「器官衰竭，撑不过今晚了。」
程岩站在玻璃窗前，看着里面插满管子的苏瑶。
她瘦得脱相了，像个纸人。
医生递给他一张纸：「这是她写的，说一定要交给您。」
程岩展开，上面只有一行字：
「第九世，还是没能带你回家。」
程岩攥紧纸条，突然推开病房门。
他抓住苏瑶的手：「醒醒！你不是仙子吗？不是会法术吗？」
苏瑶缓缓睁开眼，气若游丝：「程岩……你来了……」
程岩喉咙发紧：「别死，听到没有？」
苏瑶艰难地抬手，想摸他的脸：「你……想起来了吗？」
程岩脑子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——
仙门大比，她为他挡剑；魔渊之战，他替她赴死……
「阿瑶……」他脱口而出。
苏瑶眼睛一亮，随即暗淡下去：「太晚了……天罚已经……」
她的呼吸突然急促，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！
医生护士冲进来：「家属出去！」
程岩被推到走廊上，隔着玻璃，看着他们电击抢救。
一次，两次，三次……
苏瑶的身体弹起来，又落下去，像片枯叶。
「死亡时间，零点零七分。」
程岩一拳砸在墙上，血顺着指缝往下流。
太平间里，程岩掀开白布。
苏瑶安静地躺着，嘴角似乎还带着笑。
他俯身，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。
「等我。」
转身离开时，他手腕上的轮回印突然发烫，红得像血。
程岩冷笑：「天道？老子连你一起杀。」
回到家，程小峰已经睡着了，怀里还抱着他的外套。
程岩坐在床边，看着儿子哭肿的眼睛。
手机震动，是林雅发来的短信：
「程岩，我怀孕了，是赵志明的。求你放过他，我保证永远消失。」
程岩回复：「生下来，我养。」
发完，他删掉短信，看向窗外的月亮。
「阿瑶，下一世，换我找你。」
6
门铃响的时候，程岩正在厨房煮面。
程小峰光着脚跑去开门，然后怯生生地喊了声：「爷爷，奶奶……」
程岩手里的筷子「啪」地折断了。
他转身，看见父母站在门口，脸色铁青。
「爸，妈。」程岩擦了擦手，「有事？」
父亲程建国直接一巴掌扇在程小峰脸上：「没规矩！见到长辈不知道鞠躬？」
小孩被打得踉跄两步，捂着脸不敢哭出声。
程岩一把拉过儿子，眼神瞬间冷了：「你打他干什么？」
母亲李秀娟尖着嗓子骂：「怎么跟你爸说话的？我们大老远过来，连杯茶都没有？」
程岩把程小峰推进卧室：「写作业去。」
关上门，他倒了杯凉水放桌上：「喝吧。」
程建国一脚踹翻椅子：「你什么态度！」
程岩没动：「你们来干什么？」
李秀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开始抹眼泪：「街坊邻居都知道咱家媳妇跟人跑了，你让我们老两口怎么活？」
程岩点了根烟：「所以呢？」
程建国拍桌子：「所以？你还有脸问！要不是你没出息，林雅能出轨？」
程岩吐了口烟圈：「她腿长她自己身上，我拿链子拴着她？」
李秀娟突然抓起茶杯砸过来：「你还有理了！好好的家被你闹散了！」
程岩偏头躲开，茶杯在墙上炸得粉碎。
他慢慢站起身，一脚踹翻了茶几。
「咣当！」
玻璃碎了一地，父母吓得往后缩。
「我闹的？」程岩冷笑，「她出轨你们不管，我报复就是我的错？」
程建国哆嗦着指着他：「你、你疯了！」
程岩擦了擦嘴角：「对，我疯了。」
他逼近一步：「你们不是要面子吗？行，明天我就让全镇都知道，你们儿子是个疯子，谁惹我，我杀谁。」
李秀娟尖叫着往门口爬：「救命啊！儿子要杀人啦！」
程岩拽住她的胳膊，压低声音：「再喊，我现在就把程小峰从楼上扔下去。」
李秀娟瞬间闭嘴，惊恐地看着他。
程建国颤巍巍地摸出手机：「我、我报警……」
程岩一把抢过手机，直接掰成两半：「滚。」
父母连滚带爬地跑了，连鞋都掉了一只。
程小峰从卧室探出头，眼睛红红的：「爸……你别生气……」
程岩弯腰收拾玻璃碎片：「写你的作业。」
程小峰跑过来帮他捡：「爷爷奶奶为什么不喜欢我？」
程岩手一顿：「因为他们有病。」
程小峰小声说：「那我能不喜欢他们吗？」
程岩抬头，看着儿子小心翼翼的表情，突然笑了：「能。」
程小峰也跟着笑了，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。
晚上，程岩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。
是苏瑶的遗物照片——一枚玉佩，还有张字条：「给他。」
他盯着手机屏幕，直到眼睛发酸。
程小峰趴在他腿上睡着了，口水沾湿了他的裤子。
程岩轻轻抱起儿子，放到床上盖好被子。
「爸……」小孩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指，「你别走……」
程岩蹲下来，在儿子耳边说：「不走。」
程小峰安心地睡着了。
凌晨三点，程岩站在阳台上抽烟。
手机亮了，是林雅发来的短信：「赵志明被判了十年，你满意了？」
程岩回复：「不够。」
林雅秒回：「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我？」
程岩打字：「把孩子生下来，我养。」
发完，他关机，把烟头摁灭在窗台上。
夜风吹过来，手腕上的轮回印隐隐发烫。
程岩低头看着那道红痕，突然笑了：「阿瑶，你等着。」
他转身回屋，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，慢慢擦拭。
刀光映着他冰冷的眼睛。
「这一世，谁都别想好过。」
7
程岩刚走出公司大楼，天空突然暗了下来。
乌云翻滚，狂风骤起，行人纷纷躲避。
他皱眉抬头，一道闪电劈下，正落在他脚前！
「轰——！」
地面炸开焦黑的坑，程岩后退两步，手腕上的轮回印灼烧般剧痛。
「程岩！」
苏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他猛地转身，看见她站在马路中央，白衣染血，长发飞扬。
「你他妈没死？」程岩瞳孔骤缩。
苏瑶冲过来抓住他的手：「跟我走！」
程岩甩开她：「滚！」
苏瑶突然抬手结印，一道金光从天而降，将两人笼罩其中。
世界瞬间静止——飘落的树叶悬在半空，溅起的水珠凝固如镜。
程岩暴怒：「你干什么？！」
苏瑶嘴角渗血，声音发抖：「你不能继续了……天道已经盯上你了……」
程岩冷笑：「所以呢？」
苏瑶扑上来抱住他：「你会魂飞魄散的！」
程岩掐住她的脖子：「关你屁事？」
苏瑶不挣扎，只是流泪：「我在乎……九世都在乎……」
她突然踮脚吻住他，唇冰凉颤抖。
程岩浑身僵住，脑子里轰然炸开无数记忆——
第一世，她为他挡天劫，魂飞魄散；
第三世，他堕入魔道，她以命相换；
第七世，她散尽修为，只为让他多活一日……
「阿瑶……」程岩无意识地呢喃。
苏瑶眼睛一亮：「你想起来了？」
程岩猛地推开她：「少来这套！」
他转身就走，却被金光结界弹了回来。
苏瑶从背后抱住他的腰：「程岩，求你了……跟我回仙界，好不好？」
程岩掰开她的手，一字一顿：「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。」
苏瑶跪坐在地上，白衣被血浸透：「那我呢？我找了你九世，就换来这个？」
程岩低头看她，胸口莫名发闷：「谁让你找的？」
苏瑶仰起脸，泪如雨下：「因为我爱你啊……傻子……」
程岩呼吸一窒，转身一拳砸在结界上：「放我出去！」
结界纹丝不动。
苏瑶虚弱地笑：「没用的……这是我用仙元铸的囚笼……」
程岩猛地掐住她的下巴：「你他妈到底想怎样？」
苏瑶咳出一口血：「我要你活着……」
她的身体开始透明，像要消散在风中。
程岩突然慌了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：「你干什么？！」
苏瑶靠在他怀里，气若游丝：「仙元耗尽……我撑不住了……」
程岩手臂发抖：「不准死！听到没有！」
苏瑶抬手摸他的脸：「程岩……别再恨了……恨比死更痛……」
她的手指穿过了他的身体，化作点点金光。
结界开始崩塌，静止的世界重新运转——
树叶飘落，水珠溅开，行人继续匆匆赶路。
只有程岩站在原地，怀里空空如也。
「爸爸！」
程小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程岩僵硬地转身。
儿子举着冰淇淋跑过来：「你怎么啦？喊你好几声都不理我！」
程岩蹲下，死死抱住儿子。
程小峰被勒得难受：「爸……我喘不过气了……」
程岩松开手，发现儿子脸上有淤青：「谁打的？」
程小峰低头：「同学们说……说妈妈是破鞋……」
程岩眼神一冷，拉起儿子就走：「哪个学校？」
程小峰挣扎：「不要！他们会更欺负我的！」
程岩停下脚步，看着儿子恐惧的眼神，胸口像被捅了一刀。
他慢慢蹲下，平视儿子：「谁打的你，指出来。」
程小峰摇头，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：「爸爸……我们回家好不好？」
程岩擦掉儿子的眼泪，突然笑了：「好。」
他抱起程小峰，走向街对面的小学。
保安拦住他：「家长不能进——」
程岩一脚踹开大门：「校长室在哪？」
半小时后，程岩坐在校长对面，程小峰缩在他怀里发抖。
「程先生，您儿子和同学打架是互殴——」
程岩把手机推到校长面前：「这是监控。」
屏幕上，三个高年级男孩把程小峰按在地上踢。
校长擦了擦汗：「我们会批评教育……」
程岩冷笑：「把这三个小畜生叫来。」
校长犹豫：「这不符合规定——」
程岩抄起烟灰缸砸在墙上：「现在！立刻！」
五分钟后，三个男孩哆哆嗦嗦地站在办公室里。
程岩蹲下来，平视他们：「哪只手打的我儿子？」
最胖的男孩嘴硬：「他自己摔的！」
程岩笑了，突然抓住他的右手一拧——
「咔嚓！」
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校园。
校长瘫在椅子上：「你、你这是犯罪！」
程岩抱起儿子往外走：「报警啊，就说程岩打的。」
他回头，看着剩下两个吓尿裤子的男孩：「明天开始，我儿子少一根头发，你们全家陪葬。」
回到家，程小峰一直没说话。
程岩给他洗了澡，换了干净衣服，又煮了碗面。
小孩机械地吃着，突然问：「爸爸，你会被抓走吗？」
程岩摸了摸他的头：「不会。」
程小峰抬头，眼睛红红的：「那个姐姐是谁？」
程岩手一顿：「什么姐姐？」
「穿白衣服的，」程小峰比划着，「她刚才摸我的头，说爸爸很辛苦，让我乖一点……」
程岩猛地站起来：「她在哪？」
程小峰指向阳台：「刚才还在那儿……」
程岩冲过去，阳台上空无一人，只有夜风吹动窗帘。
他低头，看见窗台上放着一枚玉佩——苏瑶的玉佩。
程岩攥紧玉佩，胸口像压了块巨石。
「爸，」程小峰拽了拽他的衣角，「姐姐哭了。」
程岩抱起儿子，声音沙哑：「睡觉去。」
深夜，程岩站在阳台上抽烟。
玉佩在掌心发烫，像颗跳动的心脏。
「阿瑶，」他对着空气说，「你他妈到底死没死？」
没有回应。
只有夜风吹过，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程岩掐灭烟，突然笑了：「行，你不出来，我就杀到天道崩塌。」
他转身回屋，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黑色行李箱。
打开，里面是一把枪，和几捆炸药。
程小峰迷迷糊糊的声音从卧室传来：「爸爸……我怕……」
程岩合上箱子，走过去轻拍儿子：「睡吧，爸爸在。」
月光照进来，他手腕上的轮回印红得刺眼。
像血，也像苏瑶最后那滴泪。
8
程岩把U盘拍在刑警队长桌上时，对方正在吃泡面。
「这什么？」队长抬头看他。
程岩点了根烟：「赵志明贪污的证据，够他蹲二十年。」
队长皱眉：「你哪来的？」
程岩吐了口烟圈：「他情妇给的。」
队长半信半疑地插上U盘，看了两分钟，脸色变了：「操，这么大金额？」
程岩起身往外走：「抓人吧。」
队长喊住他：「等等！这情妇是谁？得做笔录——」
程岩头也不回地摆摆手：「死了。」
三天后，赵志明戴着手铐的照片登上新闻头条。
程岩坐在办公室里，把报纸扔进碎纸机。
手机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。
「程岩……」林雅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，「能见一面吗？」
程岩冷笑：「怎么，姘头进去了，想起我了？」
电话那头传来抽泣声：「我失业了……房东把我赶出来了……」
程岩走到窗边，看着楼下缩在公交站的女人：「所以？」
林雅哭得更凶：「小峰不能没有妈妈……」
程岩直接挂断，下楼。
林雅看见他，眼睛一亮，踉跄着跑过来：「程岩！我就知道——」
程岩从怀里掏出结婚证，当着她的面点燃。
火苗窜起来，映得林雅脸色惨白。
「你……」她伸手想抢，被程岩一把推开。
「滚。」他踩灭灰烬，「再出现在我面前，我让你跟赵志明牢里团聚。」
林雅瘫坐在地上，妆容糊成一团：「你不能这样……我是小峰妈妈……」
程岩转身就走。
林雅突然尖叫：「程岩！我怀孕了！是你的种！」
程岩脚步一顿，回头看她：「我结扎三年了。」
林雅的表情瞬间扭曲。
回到家，程岩发现门虚掩着。
他皱眉推开门，屋里一片狼藉——
茶几翻了，电视砸了，程小峰的书包扔在地上，课本散落一地。
「小峰？」
没人应答。
程岩掏出手机，发现一条未读短信：
「我恨你。别找我。」
发件人：儿子。
程岩盯着屏幕看了几秒，回复：
「彼此彼此。」
发完，他把手机扔沙发上，去厨房拿了瓶啤酒。
冰箱门上还贴着程小峰的画——歪歪扭扭的三个人，写着「爸爸妈妈和我」。
程岩一把撕下来，揉成团扔进垃圾桶。
深夜，门铃响了。
程岩从猫眼看见两个警察。
「程先生，您儿子在派出所，麻烦去接一下。」
程岩套上外套：「他又打架了？」
年轻警察表情复杂：「他……试图纵火烧赵志明家的车库。」
程岩笑了：「成功没？」
警察噎住：「幸好发现及时……」
派出所里，程小峰坐在长椅上，手上缠着绷带，脸上还有烟熏的痕迹。
看见程岩进来，小孩别过脸不看他。
警察递过笔录：「孩子说是替您报仇，幸好没造成损失，对方也不追究……」
程岩签完字，拎起程小峰的后领：「走了。」
程小峰挣扎：「放开我！我不要你管！」
程岩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：「闭嘴。」
出了派出所，程小峰突然蹲在地上大哭：「为什么不要我……为什么都不要我……」
程岩点了根烟，等他哭够。
「发泄完了？」
程小峰抽噎着点头。
程岩蹲下来，平视儿子：「想报仇？」
程小峰眼睛一亮。
程岩把烟塞进他手里：「先学会用脑子，再学杀人。」
程小峰握着烟，似懂非懂。
第二天，程岩带儿子去了墓地。
新立的墓碑上刻着「苏瑶」两个字，没有照片，没有生卒年月。
程小峰小声问：「这是那个姐姐吗？」
程岩「嗯」了一声，把玉佩放在墓前。
「爸，」程小峰拽他袖子，「姐姐昨晚来找我了。」
程岩猛地转头：「说什么了？」
「她说……」程小峰歪着头回忆，「让你别去公司地下室。」
程岩瞳孔骤缩。
公司地下车库，程岩刚推开防火门，后脑就挨了一闷棍！
他踉跄着转身，看见三个蒙面人举着钢管。
「程总监，」为首的人冷笑，「有人花钱买你的命。」
程岩抹了把后脑的血：「赵志明的人？」
对方不答，钢管直接抡过来！
程岩侧身避开，从腰间抽出甩棍：「巧了，我也想要你们的命。」
混战中，他后背又挨了两下，肋骨可能断了，满嘴血腥味。
但对方更惨——一个被他敲碎了膝盖，一个捂着裆部在地上打滚。
最后一个见势不妙要跑，程岩扑上去一棍砸在他后颈！
「咔嚓！」
那人瘫软在地。
程岩踩住他的手：「谁指使的？」
对方疼得直嚎：「林、林雅！她说你死了她才能拿到保险金——」
程岩笑了，掏出手机录像：「再说一遍。」
录完，他拨通110：「自首，地下车库，三个人持械伤人。」
挂断电话，他吐了口血沫，摇摇晃晃走向电梯。
医院走廊，医生给程岩缝针时，手机响了。
是林雅。
「程岩！你陷害我！」她歇斯底里地尖叫。
程岩开了免提：「证据确凿，准备坐牢吧。」
林雅突然笑了：「你以为这就完了？我告诉你，小峰在我手上！」
程岩猛地坐直，扯到伤口，鲜血瞬间浸透纱布。
「你找死？」
电话那头传来程小峰的哭喊：「爸爸！救我——」
接着是林雅的狞笑：「城北烂尾楼，一个人来，否则撕票！」
电话挂断。
医生按住他：「伤口裂了！不能动！」
程岩一把推开他，扯掉输液针头，血溅在白大褂上。
「滚开！」
他冲出医院，拦了辆出租车：「城北工地，快！」
司机被他满身血吓到：「要、要不要先报警……」
程岩掏出钱包扔过去：「开你的车！」
烂尾楼里，林雅拽着程小峰的头发，水果刀抵在他脖子上。
「程岩！跪下！」
程岩站在十米外，胸口剧烈起伏：「你他妈疯了？他是你儿子！」
林雅歇斯底里地笑：「儿子？这是赵志明的种！我骗你的！」
程小峰满脸是泪：「妈妈……为什么……」
林雅一巴掌扇过去：「闭嘴！要不是你，我早跟赵总过好日子了！」
程岩慢慢往前走：「放开他，我让你走。」
林雅尖叫：「别过来！我真会杀了他！」
刀尖划破皮肤，血顺着程小峰的脖子往下流。
程岩停下，突然笑了：「林雅，你看看身后。」
林雅下意识回头——
一道白影闪过，她手腕剧痛，水果刀「当啷」落地！
程小峰趁机挣脱，扑向程岩：「爸爸！」
林雅捂着流血的手腕，惊恐地看向四周：「谁？！出来！」
无人应答。
只有穿堂风呼啸而过。
程岩抱起儿子，转身就走。
林雅瘫坐在地上，突然大笑：「程岩！你不得好死！」
程岩头也不回地摆摆手：「这话赵志明说过，他现在牢里捡肥皂呢。」
回到家，程小峰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，手里还攥着程岩的衣角。
程岩轻轻掰开他的手，去阳台点了根烟。
夜风吹来，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「阿瑶，」他对着空气说，「谢了。」
没有回应。
只有月光照在手腕上，那道轮回印红得刺眼。
像未干的血，也像未报的仇。
9
程岩站在88层高楼边缘，脚下是霓虹闪烁的城市。
夜风呼啸，吹得他衬衫猎猎作响。
程小峰被送去寄宿学校了，林雅被判了刑，赵志明在牢里生不如死。
一切都结束了。
可他却觉得索然无味。
手腕上的轮回印突然灼烧般剧痛，红得像要滴出血来。
「终于想起来了？」
苏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程岩回头，瞳孔骤缩——
她浑身是血，白衣几乎被染红，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脚印。
「你……」
苏瑶踉跄着扑进他怀里，虚弱地笑：「我用仙元替你挡了天罚……这次，真的结束了。」
程岩抱住她，掌心触到一片温热黏腻。
她的后背有个血窟窿，正在汩汩往外冒血。
「谁干的？！」他声音嘶哑。
苏瑶抬手摸他的脸：「天道不容你……你逆转轮回太多次……」
她的身体开始透明，像沙粒般从指缝流逝。
程岩死死搂住她：「不准死！听到没有！」
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
第一世，他是仙门天骄，她是小师妹，为他挡下致命一剑；
第三世，他堕入魔道，她散尽修为换他回头；
第七世，她以魂飞魄散为代价，为他争来最后一次轮回……
「阿瑶……」程岩浑身发抖，眼泪砸在她脸上。
苏瑶气若游丝：「这次……别忘了我……」
她的身体彻底透明，只剩点点金光漂浮在空中。
程岩跪在地上，仰天嘶吼：「啊——！！！」
天空突然电闪雷鸣，一道紫色天雷直劈而下！
程岩不躲不闪，抬手硬接！
「轰——！」
雷光炸裂，他整条手臂血肉模糊，却笑得癫狂：「来啊！不是要劈我吗？！」
又一道天雷劈下！
程岩浑身焦黑，仍死死护住苏瑶残留的金光。
「老子逆转轮回九次，还怕你这贼老天？！」
他猛地咬破手指，在眉心画下一道血符！
「以我魂为引，以我血为祭！」
轮回印脱离手腕，悬浮在空中，爆发出刺目血光！
「给我把她还来！！」
天地变色，云层翻涌，整个城市的灯光瞬间熄灭！
无数金色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，在程岩怀中重新凝聚成人形——
苏瑶缓缓睁开眼，睫毛上还沾着血珠：「傻……子……」
程岩紧紧抱住她，抬头看向崩裂的天空，狞笑：「再来一道雷试试？」
天道静默。
乌云散去，星光重现。
苏瑶虚弱地捶他胸口：「你疯了……逆天而行会遭……」
程岩低头吻住她，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。
「这一世，谁拦我杀谁。」
三个月后，城郊墓地。
程岩把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，上面刻着「慈母李秀娟之墓」。
苏瑶站在他身后，轻声问：「后悔吗？」
程岩摇头：「他们逼死我妹妹的时候，就该想到这天。」
苏瑶握住他的手：「小峰今天放假，去接吗？」
程岩看了眼手表：「嗯。」
转身时，墓碑旁的小树突然开花，洁白如雪。
苏瑶惊讶地「咦」了一声。
程岩搂住她的腰：「你干的？」
苏瑶摇头，眼睛亮晶晶的：「是天道在讨好你。」
程岩嗤笑，抬脚碾碎一朵落花：「晚了。」
寄宿学校门口，程小峰背着书包冲出来：「爸！苏阿姨！」
小孩长高了不少，脸上也有了血色。
程岩揉乱他的头发：「又打架？」
程小峰骄傲地昂着头：「这次我赢了！」
苏瑶蹲下来给他擦脸上的灰：「为什么打架呀？」
「他们说苏阿姨是狐狸精，」程小峰气鼓鼓的，「我说她是仙女，他们不信！」
苏瑶噗嗤一笑，抱起小孩转了个圈：「那现在信了吗？」
程小峰咯咯笑：「信了信了！只有仙女才会飞！」
程岩看着闹成一大的两人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是监狱打来的。
「程先生，赵志明申请保外就医，您看……」
程岩打断对方：「按规矩办。」
挂断电话，他看向远处的夕阳，眼神冰冷。
规矩就是——癌症晚期，无药可医。
晚上，程岩在书房处理文件，苏瑶端了杯热牛奶进来。
「小峰睡了。」她放下杯子，突然皱眉，「你手怎么了？」
程岩的右手正在渗血，染红了文件。
「没事，」他漫不经心地擦掉血，「天道的反噬而已。」
苏瑶抓过他的手，轻轻吹气：「疼吗？」
程岩看着她低垂的睫毛，突然问：「为什么找我九世？」
苏瑶抬头，眼睛像盛着星光：「因为你说过，若不能同生，宁可共死。」
程岩喉结滚动，一把将她拉进怀里。
文件散落一地，牛奶打翻在地毯上。
苏瑶跨坐在他腿上，咬他耳朵：「轻点……小峰在隔壁……」
程岩掐着她的腰冷笑：「让他听，正好学学怎么疼老婆。」
窗外，一轮血月悄然升起。
手腕上的轮回印微微发烫，像在提醒着什么。
程岩瞥了一眼，不屑地嗤笑。
「看什么看？」他拉上窗帘，「老子的人，轮不到你管。」
【全文完】
更新时间：2025-07-06 23:45:34